大衛船長擠開人群來到愛德華醫生的房門前,就在剛才,他還立下誓言,如果再發生命案,藍色珍珠號便立即返航。現在命案已經發生,就在他說完話之後十幾分鍾,對他來說,這一切仿佛像是戲劇。
“大衛船長,希望你剛才說的話算數。”一名乘客強忍著胸口的不適對大衛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衛船長身上。
他們都想知道,大衛船長在利益與個人榮譽之間,會選擇哪一方。
“肯恩,準備返航!”大衛船長並沒有思考多久。
“可是……”肯恩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被大衛船長給打斷。
“返航!”大衛怒吼一聲,這一聲也將心中所有的不快都發泄出來。
“我知道了。”肯恩帶領一些船員向駕駛室走去。
船員將走廊打掃幹淨之後,再將愛德華的房間貼上封條,所幸因為藥物味道的關係,他的房間周圍並沒有住人,所以道格拉斯不需要像對待錢倉一一樣為他們準備另外的房間。
暫時已經穩住,如果能夠成功回到莫洛夫港,到時候有警察介入藍色珍珠號,底艙的小孩一定能夠獲救,到時候我也可以離開藍色珍珠號。雖然我不知道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究竟有什麽計劃,但是我能夠確信對方能夠掌控的範圍一定有限,這樣一來,離開藍色珍珠號能夠降低我遇到危險的概率。
錢倉一正在思考目前的情況,此時他正端著手中的藥碗向珍妮的房間走去。
至於霍爾的病情……我現在仍然在維爾福海當中,還沒有看見焚海的蹤影,也沒有看見海報上出現的那艘船,也許很快就會遇到。雖然回到莫洛夫港之後我可以另外再找一艘船出發,但是根據這部電影的時長和劇情走向來看,恐怕藍色珍珠號返航途中會出現問題。
此時,他已經到達珍妮房間門口。
因為珍妮此時陷處於呆滯狀態當中,所以錢倉一並沒有站在門外讓門內的人將藥拿進去,而是直接走入房間當中。
莉莉絲和羅伯特仍在照看珍妮,他們沒有前往愛德華的房間。
我想可能是莫拉到達珍妮的房間之後被莉莉絲告知愛德華醫生已經回自己的房間熬藥,知道這一點後,熱心的莫拉自告奮勇前去找愛德華醫生,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遇到這種事情,一時之間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錢倉一在心中說。
“剛才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這麽大動靜?”沒等錢倉一開口說話,羅伯特搶先開口。
“愛德華醫生死在了自己的房間當中。”錢倉一的語氣非常悲傷,“莫拉去找他,看到房間內的景象後被嚇暈過去,現在派蒙大副正在照顧她。”
“馬歇爾神父,你不是和愛德華醫生一起嗎?”莉莉絲問道。
錢倉一看了莉莉絲一眼,猜想對方可能是聽到了之前自己與愛德華在門口的對話的緣故,所以才會這麽一問,他開口答道:“中途道格拉斯來到愛德華的房間,說大衛船長在餐廳等我,於是我離開了一段時間,直到聽到莫拉的尖叫聲,我才從餐廳離開。”
“那……珍妮……”莉莉絲看了一眼仍處於呆滯狀態的珍妮。
“沒想到我隻是隨意問了一個問題,珍妮她就變成這樣。”羅伯特非常懊惱。
“我猜愛德華醫生在死前已經完成了他在做的事情。”錢倉一將手中的藥罐遞了過去,“雖然隻有一點,但也許有用。”
“沒有別人知道該如何製作嗎?”羅伯特看了看錢倉一手中的藥罐。
“我想應該沒有,除非藍色珍珠號上有船員向他學習過,但是據我所知,並沒有這麽愛學習的船員,也許你們知道?”錢倉一將藥罐放在莉莉絲手上。
“我也不知道。”羅伯特搖頭。
莉莉絲用勺子將藥喂入珍妮嘴中,然後將空藥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也不知道這碗藥有沒有用,沒想到珍妮的父母死亡之後,又死了兩個人,難道大衛船長沒有任何表示嗎?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我們都會死在藍色珍珠號上,甚至我們死亡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死。”莉莉絲歎了口氣,她對目前的處境非常不樂觀。
“大衛船長已經答應返航,我看見二副肯恩帶著船員前往駕駛室,相信要不了幾天,我們就能夠回到莫洛夫港。”錢倉一將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告訴兩人,他說完之後,還看了一眼羅伯特。
見到錢倉一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羅伯特頓時理解了錢倉一的意思。
“莉莉絲,麻煩你先照看珍妮,如果她醒過來,請你到我的房間來找我,我和馬歇爾神父有一些話要說。”羅伯特麵帶歉意地說道。
“放心,等珍妮醒來,我馬上通知你們。”莉莉絲點了下頭。
錢倉一與羅伯特兩人來到羅伯特的房間中,接著錢倉一將門鎖好。
“珍妮為什麽會陷入這種狀態,你問她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麽問題?”錢倉一坐在椅子上,讓自己稍微休息一下。
“我還是從頭開始和你說比較清楚,我自己也能夠梳理一下思緒。”羅伯特想了想,“一開始,我按照你的要求,讓珍妮進入回憶狀態,從晚餐的時候問起,這時候珍妮還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接下來我詢問晚餐之後的事情,與你當時告訴我的一樣,珍妮在甲板上玩耍,一直玩到九點,她才和她的父母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羅伯特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珍妮的父親為珍妮讀睡前童話,這時候,敲門聲響起,珍妮的母親將門打開一點,珍妮說她看不見門外是誰,緊接著珍妮的父母對珍妮說了一聲之後便離開房間。這時候,我問了珍妮一個問題:你的爸爸媽媽回來了嗎?結果珍妮就變成了你剛才看見的樣子。”
“辛苦你了。”錢倉一道了聲謝。
“馬歇爾神父,你現在有什麽想法?”羅伯特看著錢倉一的黑色眼睛問道,“假設你拿回來的藥有用,珍妮又成功恢複正常,我們還要繼續問嗎?如果又遇到這種情況怎麽辦?愛德華醫生已經死亡,一旦又遇到同樣的事情,那麽再也沒有人能夠讓珍妮恢複正常。”
“昨晚九點,我還在房間,珍妮的父母不可能待在我的房間,所以可以確定他們在九點的時候還沒有死,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並不清楚,不過我有一個猜想,昨晚珍妮的父母出去之後,有一個人進入了珍妮的房間,這個人就是製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錢倉一看著窗外平靜的海洋說道。
“是誰?”羅伯特問了一個自己都認為有一些幼稚的問題。
“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現在可能已經殺了他。”錢倉一語氣非常輕鬆,似乎殺死凶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