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神父,我先向你道歉,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沒有任何意義,我認為它是一句廢話。就算我們知道有人進入又如何?九點鍾的時候,船艙應該有很多人進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知道是誰來找珍妮的父母。”羅伯特雙手抱胸,開始反駁錢倉一的言論。

“沒錯,我們甚至不能確定是不是將珍妮父母叫出去的人進入的珍妮的房間,不過這根本不重要,他之所以這麽麻煩,一定是打算做什麽事情,所以我們需要去珍妮的房間看看,也許會有意料之外的發現。”錢倉一說完之後站了起來。

“什麽?你還要去那種地方?”羅伯特有些猶豫。

實際上,與其餘幾間發生命案的房間一樣,珍妮的房間也並沒有人搜索,即使是道格拉斯,也隻是暫時先將這些房間封閉,等事情平靜下來之後,才會進入這些房間搜索,也有可能永遠不會進入。

與珍妮父母的死狀給人的感覺不同,珍妮被燒成焦炭的手腳除了讓人反胃之外,還有一種令人絕望的感覺。

錢倉一來到珍妮的房間前,上麵被貼了幾張封條,門也被鎖上了。

“道格拉斯應該有鑰匙。”羅伯特在錢倉一身後說道。

“你幫我去找道格拉斯,我現在的身份不太方便,大部分船員和乘客都懷疑我與死者有不同尋常的聯係,恐怕他們此時已經開始排斥我。”錢倉一推了推,發現門打不開。

“馬歇爾神父,讓我來!”羅伯特輕輕推了下錢倉一,示意錢倉一讓出位置。

錢倉一回頭看了下,羅伯特手上多了一個小鐵片和一根細小的鐵絲,他立即明白羅伯特的想法,於是向旁邊走了幾步,讓出位置。

羅伯特蹲下,雙手的工具在鎖孔上搗鼓了幾下後,門被輕鬆打開。

兩人走入房內,刺鼻的焦味在鼻子前環繞,讓人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們該從哪裏找起?”羅伯特捂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當然是床。”錢倉一看著角落一張普通的雙人床,這種大房間專門為夫妻準備,當然,也可以滿足一些旅客的特殊要求。

“啊……”羅伯特後退一步。

錢倉一來到床邊,此時被子已經被掀開,還可以看見珍妮的手腳,好像被燒焦的蓮藕被隨意的丟棄在**。猶豫了兩秒中,錢倉一找了一根短棍,輕輕碰了碰已經離開了珍妮身體的手臂。

發現沒有什麽反應之後,錢倉一伸出自己的右手,這次,他的表皮直接與被燒焦的手腳接觸,堅硬的感覺從手指傳來,與石頭的堅硬不同,這種感覺更像是觸摸石膏的感覺。

“來,幫我將床單拿開。”錢倉一對身後的羅伯特說了一句。

“嗯?人呢?”可是他的身後卻空無一人,而門外,傳來嘔吐聲。

錢倉一將羅伯特重新拉回了珍妮的房間後,兩人將床單移開。

“你一個人不行嗎?”羅伯特吐槽一句。

“你真的是偵探嗎?”錢倉一回道。

“反正你肯定不是神父!”羅伯特並不想在這方麵示弱。

“別說這些,放在地上吧。”錢倉一蹲了下來,慢慢將床單放在地上。

將床單拿開了以後,他開始查看床單下方的床墊,“這是?”

錢倉一將手放在了床墊上,與床單不同,床墊上沒有任何黑色的痕跡,仿佛珍妮的手腳是自燃一般,不但如此,還沒有燒到下方的床墊。

不過讓錢倉一感到奇怪的是,明明隻是普通的床墊,卻感覺有明顯的凹凸感,這種感覺隻有在直接撫摸床墊的時候才容易發現,如果上麵還鋪著床單,除非是特別敏感的人,否則一般很難發現。

“這個軌跡是?”錢倉一順著凹下去的圖案移動。

“是什麽?”羅伯特麵露好奇,眼睛盯著床單。

“你知道我在莫洛夫港發現了列夫·韋伯大量殘殺妓女和流浪小孩的事情嗎?”錢倉一問了羅伯特一句。

“知道,我可是偵探,這種消息怎麽會錯過。”羅伯特點了下頭。

“我之所以會發現,是因為我在列夫的家中發現了一間密室,密室裏麵全是散落的骨頭和肉塊,而這些東西正擺在一個……類似於祭壇的六芒星圖案上麵。”錢倉一收回手,“床墊凹下去的軌跡與我當時看見的圖案非常相似。”

“你是說?”羅伯特欲言又止。

“嗯,我猜造成珍妮手腳的直接原因就是床墊上這奇怪的圖案,隻是不知道在什麽情況下,這個圖案才會起作用。”錢倉一看了一眼地麵的床單,“如果珍妮的床單有這種圖案,我們的床單不知道有沒有?”

“要不我們先回去看看?”羅伯特突然感覺周圍不安全起來。

“等等,先將床墊拿下來,看看下麵有沒有什麽東西?”錢倉一阻止羅伯特。

“哦……”羅伯特非常不情願,不過還是配合錢倉一。

兩人將床墊拿起來之後,幾乎能夠讓人暈厥的惡臭味撲麵而來,因為太過突然,而且味道非常重,兩人同時鬆開手中的床墊,連忙後退幾步。

床墊掉在地上,裏麵的東西也被帶出來一點,是一個青色的手掌,不過這一手掌已經完全幹枯,像皮包骨一樣。

一隻黑色的蟲子從手掌下方爬出來,蟲子在地上蠕動幾下之後不再行動,兩人稍微靠近了一點,發現床墊下方的木板上有著許多黑色的蟲子,不僅如此,木板也有許多地方已經損壞。

“我們將木板拿出來,看看下麵究竟是什麽東西!”錢倉一對身旁的羅伯特說道。

“這……這蟲子會不會有毒。”羅伯特說出了自己擔憂的事情。

“如果是木板的話,我們不一定要用手去觸碰,這裏還有兩根短棍,稍微掀起來一點就可以了,話說回來,你不會是害怕了吧?”錢倉一用激將法嘲諷一句。

“怎麽可能……”羅伯特虛著眼看著地上的青色手掌,有些心虛。

錢倉一將短棍放在羅伯特的手上,“待會一起,我們可以先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麽,然後再想辦法安全的將木板掀開。”

“好吧。”羅伯特歎了口氣。

兩人幾乎同時將短棍伸進木板的空洞之中。

“準備。”錢倉一轉頭對羅伯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