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走到柔光的身邊,輕聲說道:
“若萱你別生氣,我們沒有不相信你,隻是這次我有點擔心。”
說著,寧靜將左手放在了柔光的右肩。
“段靈,還是你懂我。”柔光轉頭看著寧靜。
智多星走了過來,“是啊,別生氣了。”
“張思波,你閉嘴就好。”柔光看向智多星。
智多星神情一變,張了張嘴,但沒有再說。
之後,柔光轉過身來,看著錢倉一,說道:
“我怕待會有人又提起這件事,還是先投票,想回去的就舉手。”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到了地方之後,我不會再理會這種要求。”
她的語氣充滿挑釁。
錢倉一沒有回答,也沒有舉手。
幾秒鍾後,依然無人舉手。
“那就這樣吧。”柔光走到觀光船前方,左手放在額頭,看向遠方。
一時間,五人再次陷入沉默。
不久,圍繞觀光船的白色迷霧逐漸變淡,直至完全消失。
錢倉一向前走了幾步。
前方,迷霧已經散去,目的地已經出現在了五人眼前。
一個被黑暗籠罩的島嶼逐漸浮現,因為距離過遠,所以隻能看清島的輪廓之外,島上有什麽完全看不清楚。
“若萱,那個,我們為什麽要在晚上上島?”智多星開口問了一句。
“若萱是你叫的嗎?”柔光瞪了智多星一眼,而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經過這件事後,再沒有人說話。
隨著觀光船距離島嶼越來越近,速度也開始降低,直到最後停在海灘的臨時碼頭上。
柔光轉頭對四人說道:
“物資我都有提前準備,你們不用擔心。”
“相信我,這次旅遊你們一定會滿意。”
說完,她帶頭走下觀光船。
四人對視一眼,跟在柔光身後。
當五人全部下船之後,觀光船再次啟動,緩緩離開島嶼。
“嘿!”錢倉一見狀,對著觀光船喊了一聲,不過觀光船並沒有減速,於是錢倉一轉過頭來問柔光,“燕若萱,船怎麽走了?”
“我們要在這座島嶼待滿一周的時間,一周之後,觀光船會來這裏接我們,不用擔心,一切都安排妥當。”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柔光輕蔑地笑了一聲。
接著,她的笑容定格在臉上,然後逐漸散去。
【猩紅血月存在期間,演員不能脫離電影角色進行討論。】
地獄電影的提示出現在腦海中,新的規定。
錢倉一心中開始思考這一規定的意義。
硬性規定?
猩紅血月存在期間,也就是說還有不存在的時期,而演員隻能在不存在的時期自由討論。
問題是,如果不按照這一規定來,會有什麽懲罰?
想到這裏,錢倉一看了看其餘四人,他們也正在沉思。
等等,我能動了?
錢倉一抬起雙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那邊的東西就是你準備的物資麽?”智多星右手食指指著不遠處的海灘。
錢倉一順著智多星指的方向看去。
借著月光,他看見了綠色的擋雨布,擋雨布的下方是堆積的木色箱子。
隨後,他抬起頭,看著島嶼上方的血月。
現在是血月期間,演員必須根據扮演的角色來說話。
“是啊。”柔光重重地點頭。
智多星帶頭走了過去,四人緊跟其後。
因為現在不能脫離角色進行討論,所以大家都默默地拆木箱,畢竟,演員根本不知道五人之間的具體關係,基本屬於無話可說的狀況,但是,演員做什麽事情並沒有受到限製。
很快,木箱內的物資全部被拿了出來。
食物、水、帳篷、醫療包、手電筒等等,生存所需的必需品應有盡有,且數量充足,足以支撐五人生活半個月。
除非中途發生意外,否則根本不用擔心物資無法撐到一周後觀光船的到來。
除了生存必需品之外,還有筆記本、簽字筆等文具用品。
五人將個人物資放入草綠色背包內。
“現在是晚上,我們還是先搭帳篷休息,等明天再進島吧。”寧靜語氣輕柔。
不久,帳篷搭起,五人各自進入帳篷休息。
錢倉一躺在墊子上,久久不能入眠。
忽然,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直接看見懸掛在天空的猩紅血月。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可以看見月亮?”
他住的帳篷的顏色是深藍色,除非外麵有東西緊貼帳篷,否則根本看不見。
“難道說……”
錢倉一想到了一件事,緊閉雙眼。
兩、三秒後,他再次睜開眼,剛才,在眼睛閉上的時候,他依然能夠看見天空的猩紅血月,而且更加清晰。
也就是說,可能無論在島嶼的任何地方,都不會出現因為看不見血月而誤討論的情況。
正當錢倉一打算坐起來與其餘演員交談的時候,帳篷內卻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帳篷上,人影完全是人形的模樣,體型偏瘦。
雖然在深色帳篷的背景下不是很明顯,但是人影的輪廓卻絕對無法忽視。
下一秒,人影舉起自己的右手,對準自己脖子處橫劃了一下,接著,人影的頭倒向一邊,然後直直落在地上。
錢倉一見到這一幕,眼睛忍不住睜大,他想要坐起來,想要逃離帳篷,但是身體卻一動不動,根本無法控製。
帳篷上的人影開始彎腰,雙手在地上摸索,似乎在尋找自己的頭顱,幾秒後,那雙黑色的手摸到了頭顱,然後將頭顱抱住。
似乎是找到自己的頭很高興,人影原地跳了一下,再將頭顱放回自己的脖子處。
喀嚓一聲。
頭顱又安回了原處,人影的頭左右轉了轉,似乎在活動脖子,接著,人影的頭上逐漸浮現出一張臉。
麵容剛開始的時候很模糊,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清晰。
錢倉一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直到麵容到清晰可見的地步。
人影的臉是他自己!
這張臉上滿是痛苦與無奈,雙眼通紅,充滿絕望。
錢倉一感覺後背發涼,雙手止不住顫抖,呼吸越來越急促,恐懼從皮膚深入骨髓。
這……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是我的臉。
錢倉一想掙紮,想逃跑,但是身體依然不受控製。
隨後,人影消失,然而人影消失的同時,無法抵抗的睡意如潮水般湧來,讓錢倉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