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上的黑色真理海報,錢倉一頓時沒了興致。

三人一路上對固鉑爾古國消失的原因有非常多的猜想,這些猜想都有可能發生,隻是問題是,如何去確認。

理論上來說,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固鉑爾古國消失,然而就近反推出原因。

隻是這樣做的後果卻無法承擔。

現在掌控彌洛身體的三人究竟算不算固鉑爾古國的人,會不會跟著固鉑爾古國一起消失,並沒有辦法確定。

“黑色真理嗎?”錢倉一說了一句。

對於這一教會的調查,他實際上沒什麽興趣。

他直覺認為,在蜥蜴人長老的水晶球中看見的景象,才是固鉑爾滅亡的真正原因。

隻是,蜥蜴人長老並沒有能夠說出出現在水晶球裏麵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你們說在水晶球裏麵的東西究竟是什麽?”錢倉一問。

他問的對象是千江月與鷹眼。

“如果那個長老沒有死,我們就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了,要不,我們再想辦法抓另外一個部落的長老?或者說換一種生物,我記得有一些城市出現了蛤蟆人,或許他們的生命會更強大一些。”千江月說。

“縱使蜥蜴人長老的死很像我們平時看的電影或者電視劇當中的劇情,不過反過來想,也許他沒能說出來,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壞事。”

“如果我們得知了蜥蜴人長老究竟看見了什麽,或許我們也會步他的後塵,畢竟占卜術這種東西,雖然我們不會,但應該未必是一種安全的預測方法。”

“在很多影視作品中都有出現強大生物或者未知存在能夠幹擾占卜術,又或者能夠反殺占卜師,對他們而言,自身的存在被其餘的生物知曉是他們很容易憤怒的事情。”

鷹眼說了許多。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走?”錢倉一搖了搖手中的海報。

毫無疑問,黑色真理教當中也隱藏著什麽,隻要去調查,肯定能發現一些東西。

可現在的線索已經有很多了,貪多嚼不爛,一開始盲目亂撞的原因是因為沒有什麽線索,但此時卻不一樣,他們有很多選擇。

“水晶球裏麵出現了銜尾蛇,而銜尾蛇是煉金術的代表圖案,換句話說,根本問題依然是在煉金術上,隻是……與煉金術扯上關係的事情有許多。”

“如果強行拉關係,我們現在遇到的所有不正常的事情都可以認為與煉金術有關,因此我想換一個思路。”

“煉金術的運用有許多值得探索的地方,那麽,煉金術的起源呢?”

“為什麽會有煉金術存在?為什麽有的人能夠使用煉金術,能夠驅使煉金陣,而其餘的人不行?這其中的差異究竟是什麽導致的?”

“而且,煉金術資質並不是遺傳,幾乎完全隨機。煉金術師的後代有可能不是煉金術師,而普通人的後代又有可能是煉金術師。”

“這一點與天賦有非常大的不同,沒有天賦與有天賦的差別是1與N的差別,而煉金術卻不一樣,不會煉金術與會煉金術是0與N的區別。”

“不會煉金術的人即使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利用自己的靈魂能量驅使煉金陣,而沒有天賦的人則可以依靠努力逐漸提高自己的能力。假如嚴格一點,完全可以將煉金術師單獨分為一類人,這一類人我們可以稱之為異人。”

“與普通人相比,異人的能力要強上許多,以哈特的實力作為參考,我們可以得知,煉金術師完全可以將普通人圈養起來,就算普通人的後代會煉金術,也可以對其進行改造和吸收。”

說到這裏,千江月停了下來,他在等其餘的人接話。

“的確是這樣,根據我們在互通上了解的情況來看,以前的煉金術師與普通人之間的關係的確是這樣,有點像中世紀奇幻小說的感覺。”

“隻是在兩百年前,飽受苦難的普通人終於發動了推翻煉金術師統治的戰爭,非常令人值得注意的一點是,發動普通人反抗煉金術師統治的首領,恰恰是一名煉金術師,名字叫做囚,而且,這名煉金術師的煉金術造詣並不低。”

“隻是,在互通上,普通人對這名煉金術師的評價褒貶不一,反倒是煉金術師群體本身對囚的評價特別高,這一點非常耐人尋味。”

“不過,這件事發生的時候,煉金術顯然早已經存在於這片大地上了,也正因為如此,我沒有詳細關注這方麵的內容,除了有一點曾經引起過我的懷疑。”

“這名叫囚的人在反抗煉金術師的革命勝利之後,寫了三本書,這三本書有兩本都已經被禁止印刷,隻有一本討論普通人與煉金術師之間關係的書籍還在流傳,而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來看,唯一流傳的書也被刪改了大量內容。”

錢倉一繼續說。

這些信息都是他在休息時間從互通上了解的,其餘兩人也知道一點。

在塵沙市的時候,他們還了解了許多在固鉑爾古國比較敏感的信息,隻是因為無法去取證調查,所以隻能將這些事情放在記憶當中。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囚最後好像死得很慘。”鷹眼說了一句。

“的確,隻是這方麵的記錄很少,也無法確定真偽。你們認為呢?會不會是剩下的兩本書當中隱藏了煉金術本質的信息?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囚的處境和地位才會有這麽大的落差。”錢倉一說。

“那,我們從這一點開始調查?每次都是從零開始,完全沒有頭緒啊,也聯係不上文成誌,或許,我們一輩子都找不到固鉑爾消失的真正原因也說不定。”千江月搖頭。

“你們說文成誌會不會還派了其餘的人回到固鉑爾古國?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們對文成誌可以說根本沒有任何了解,如果他存在的時間足夠長,未必不能多送幾批人回到固鉑爾古國,這樣一來,對他來說找到原因的機會也更大。”鷹眼說道。

錢倉一閉上了眼睛,如此寬廣的世界,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電影都不同。

而他們,需要在無數線索當中找到一條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