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曉帶著匯合在一起的全部速捷軍咬牙疾馳,而祖鍛就在他身邊。也同樣臉色難看。大家都心沉沉的惦記著中流堡。方知曉是擔心慕容秋,而祖鍛則擔心祖冶還有中流堡的基業!如果祖鐵真是心懷叵測,他是中流堡管軍的職位。將速捷軍這支絕對忠心的主力骨幹調出中流堡之後,祖冶已經沒有能力牽製他。那些徒屬組成的步卒隊伍不像速捷軍這些家將能直接接觸家主,還不是祖鐵命令什麽就是什麽!如果……如果……但願不要有什麽如果!

陳衍的馬悄悄靠了來,刻意避開了祖鍛一些,神秘的在馬一拉方知曉。方知曉心情正不好,轉過臉就想破口大罵。卻聽見陳衍神秘兮兮的道:“副管軍……聽說管軍是羯人?”方知曉哪有心情聽他八卦,也微微有些奇怪。這些速捷軍難道不知道祖鐵是羯人?

陳衍臉色也有些難看:“……這是中流堡過來的弟兄們傳過來的,堡裏已經有風聲了。我們的管軍怎麽會是羯人?當初我們殺了多少羯人!塢主和你是不是擔心……”方知曉看了祖鍛一眼,陳衍這家夥真有點二百五!這個時候提這個話題,不過祖鍛也真是……他低聲對陳衍道:“不要再說這件事情,提都不要提!咱們就是往中流堡趕,什麽事情也沒有!告訴速捷軍的弟兄們,不要胡思亂想!”

看著陳衍悄悄的又退在了後麵,方知曉的心緒更加的亂了。祖鐵連羯人的身份都傳出來了,是不是就代表著他要破釜沉舟了?但願什麽事情也不要發生!自己的命運才有了轉機,怎麽慕容秋那裏又遇到了危機?這一路的顛沛,到什麽時候才算個完?

大隊人馬向前疾馳了半天,了一個坡之後,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一片開闊。終於要出熊耳山了!穿過幾個小丘樹林,中流堡就隱藏在灰蒙蒙的天際之外。大家都精神一振,中流堡已經不遠了,最多不過半天的路程!雖然天色已經轉黑,但是再加把勁,下半夜也能到了中流堡。祖月出來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們這樣趕路,也許還能將一切控製在未發生之前!祖鍛勒住了馬,這一路他都在沉默。他靠近已經奔走得滿臉急汗得方知曉身邊。一直在生方知曉氣的祖月也悄悄的湊了過來。

祖鍛低聲道:“怎麽辦?”語調當中無限的都是沉痛。方知曉搖搖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不管祖鐵到底是什麽心思,將速捷軍剩下全部主力在這個時候都調出來,這個居心實在險惡。再深想一點,祖冶應該會製止這件事情,但是祖月出發的時候偏偏沒有見著他的二叔,祖冶的命運如何,也讓人懸望。

方知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著山腳下那些樹林掩蓋的平原道:“塢主,要是真有什麽變故,那我們現在行動開始就要小心,速捷軍大隊前後接應,全部從樹林走,前後哨探要加倍,千萬不要在平原麵疾馳……圍了跑都沒辦法跑!塢主最好在前麵,你打過那麽多仗,有危險嗅也嗅得出來!我控製著速捷軍大隊,隨時可以反應……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