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轉頭看向他,祖冶苦笑:“他有什麽不敢?祖鐵直屬的心腹家將,已經控製了整個中流堡,我們的速捷軍又全部離開,動一個慕容秋,對他又算什麽?這鮮卑聖女和白鳳璋,還有我們中流堡,正是他獻給慕容宙的大禮!”他轉頭不看已經兩眼通紅的方知曉,對祖鍛搖頭續道:“……他問白鳳璋,我怎麽能知道?大哥,你拿了麽?”

祖鍛緩緩搖頭:“我沒拿……還沒有。不是你勸我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總要留條退路,不要沾惹這個東西。我雖然很想,但是我沒拿……後來如何了?”

祖冶哦了一聲,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方知曉定定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那種不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掉頭就走了出去,拉住正在捶樹的陳衍,低聲道:“你去問問跟著二塢主從中流堡出來的弟兄們,他們究竟是怎麽逃出來的,有沒有追兵在後麵!”

這是祖冶已經說到了他們逃出來的經曆:“……我給軟禁了幾天,根本無從出去。祖鐵雖然掌握中流堡軍權,但是堡內都是漢民,要和慕容宙聯係還是要幾天。他小心得很。我想辦法和一個心腹取得了聯絡,阻止祖鐵已經不可能。隻有想辦法逃出去了!你們離開第八天,我突然聽到堡內傳來了哭喊聲和驚呼聲,還有燕軍的吼叫聲,火光也從四麵燃起。我明白祖鐵這小子,終於將慕容宙引進了中流堡!趁亂當中,我那心腹殺了守衛,將我救出來。我們幾個人召集人手,想去將燕軍打回去。等出了內城,卻已經發現燕軍源源不斷的從西門和北門湧進來,到處都燃起了火頭,到處都是殺戮。中流堡已經成了屠場!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利用手頭掌握的一點力量,趁亂奪占了東門,打開大門,讓大家逃出去,能逃多少算多少……大哥,你錯了呀!當初你要提拔祖鐵,我是怎麽說的,現在又是怎樣!”

說到激動處,祖冶突然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哭聲帶動了樹林中的氣氛。速捷軍頓時也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哭聲,更有人對著中流堡方向跪了下來,用力的捶地。

“塢主,我們打回去!有速捷軍在,中流堡就不算完!”

“塢主,我們的妻兒老小還在中流堡,我們就算死,也要和他們死在一起!讓我們回去殺了祖鐵!”

“塢主,您下令!天王死後,這十多年,我們已經是多活的了!”

陳衍來到了方知曉身邊,低聲道:“弟兄們說,他們是聽到二塢主招呼,跟著他那幾十騎人馬趁亂從東門撞出來的。昨夜他們接到了祖鐵親自下達的命令。除了最少的人員在城牆警戒,其他的都集中修整,準備出城反擊燕軍。將外圍堡壘奪回來……接過半夜突然火起,接著就是燕軍大隊突然湧進來。等發現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大家都亂作了一團,隻能各自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