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都該死?嗬嗬。”

看著牆上已經發黑的血字,我不由得嘲笑了一聲。

當然,這並不是我覺得做渣男理所應當。

你一個女主播約人家榜一大哥出來私會,就很高尚?

這字要是死者的老婆留,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釣魚執法完了再給人家扣個帽子,惡心不惡心?

“我說你小子,多大的人了,還耍脾氣玩失蹤。真是服了你了。要不是我的電話沒被拉黑,真想給你一腳。”

劉安泰正在覃楚欣的家裏,見到我進門,立刻就黑著臉懟了過來。

“嘿嘿,拉黑誰也不能拉黑你啊,你可是我的冤親債主,沒還完債,我哪敢拉黑你。”

“滾滾滾!去你妹的冤親債主。你丫要是真想還債,就到零處幫我做事。”

“額,你可是警員,說出讓人肉·常這種話,真的好?”

“你們兩個都不小了,能幹點正經事不?這出現場呢,鬧騰回去鬧。”

水紀實在看不下去了拎著耳朵把我倆拽到了屍體旁邊。

昨天晚上,我們還在討論姚弛礬的案子該不該被定性為靈異案件。

可是現在,這事怕是要實錘了。

死者名叫趙磊,某超市的采購經理。

之前我在網吧遇到的那兩個,是他大學時代的舍友,即便是畢業以後,三個人的感情依舊很好,情同手足。

報案的老三看到我之後笑得比哭都難看,直言他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大嫂交代了。

還沒經過屍檢,死者的具體死因還不確定,但是初步看來,是死於過量失血。

原本還算壯實的男人活生生給吸成了皮包骨的非洲難民。

“覃楚欣的行蹤查到了嗎?”

就目前看來,這個案子最關鍵的不是偏執狂姚弛礬,也不是被他盯上的唐暮霜。

而是這位莫名其妙被拿來充當嚇人道具的死者覃楚欣。

“沒有,小區的監控和之前一樣,沒有拍到覃楚欣出入的畫麵,不過我們調取以往錄像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問題。”

水紀說著,把我拉到書桌旁,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的視頻文件給我看。

“在死亡當天,覃楚欣下午還去樓下取過快遞,那時候她應該是活著的。這個是一個多月前的視頻,你看看。”

一個多月前?

那麽久的視頻給我看幹嘛?難道那時候覃楚欣就已經有問題了嗎?

等等,我勒個去的!覃楚欣挽著胳膊的那個男的看著有點眼熟啊。

不修邊幅的發型,淩亂的胡子茬,黃色的T恤配大褲衩子,這特麽不是姚弛礬嗎!?

覃楚欣的身上竟然穿著和姚弛礬同款的黃色T恤,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侶裝吧。

那小臉蛋上的笑叫一個燦爛,看得我都懷疑她是真愛了。

“小糖,你知不知道姚弛礬和阿朵是怎麽鬧翻的?”

唐暮霜也曾提起過姚弛礬以前是覃楚欣房間裏的大哥,對這個應該有些了解吧。

“我也不太清楚。以前那個瘋子一直是在直播間守護著阿朵的,打架啊什麽的,從來不讓阿朵吃虧,大家都覺得他們挺好的……”

“對了,我記得有一天我休息的時候也在阿朵直播間泡著,看到姚弛礬發脾氣來著。”

“當時他指桑罵槐的罵了半天,卻又不明說是罵的誰。”

“不過可以肯定罵的不是阿朵。當時阿朵還在勸他呢,可是怎麽都勸不住。”

“好像過了沒多久,他就不怎麽在阿朵直播間刷禮物了。”

唐暮霜看著地上的屍體,小手一直在我的衣角上捏著。

“劉哥,讓人提審一下姚弛礬。看看他和這個覃楚欣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調一下覃楚欣在直播平台的數據,把她現在的榜一大哥找出來。”

現在這直播平台多少有點脫了褲子放屁。

為了完成所謂的“不引導消費”的任務,把占榜大哥的送禮數都給屏蔽了,隻顯示個排名。

這有個屁用啊?還給我們找人帶來了難度。

“好的,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讓兄弟們用點心,把視頻往前翻翻,看看除了姚弛礬還有哪些人曾經和覃楚欣一起來過她家。還有覃楚欣的開房記錄也要查一下。”

“我說,你這是要把和她有關係的男人掀個底朝天啊?你就不怕這些人聯合起來去草叢裏蹲你?”

“查他們是為了他們少死幾個。想死就讓他們折騰。”

我指了指牆上那幾個血字。

“我不知道覃楚欣為什麽死在姚弛礬家,但是她這麽做絕不僅僅是殺一個趙磊,她是要報複社會。”

“所以,你覺得那些和覃楚欣有關的男人都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

一個老人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我皺著眉回頭一看,那剛剛走進來的老頭竟然是唐愛國。

“我說,你這小子可以啊。明明就隻是個紙紮店的夥計,我手下這幫兔崽子讓你指揮得團團轉,還沒有一點怨言。”

唐老頭緩步走到我的麵前,周圍的警員們,立刻對他立正敬禮。

“給朋友幫忙。他們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也沒什麽。”

雖說唐暮霜的解釋讓我消了氣,可是並不代表我對這老頭沒意見。

“我說你這小子,都是爺們,你就不能大度點?跟我一個半隻腳進棺材的老頭子計較什麽?來,來一根。”

唐愛國沒有了早上那種嚴肅,嘻嘻哈哈的摸出一支煙給我遞了過來。

“謝謝,還是不抽了。”

“哎,你這小子,太不給我老頭麵子了啊,尊老愛幼懂不懂?”

這老爺子,堂堂一位大領導,你要不要用那種小屁孩受了委屈似的腔調跟我說話啊?

“老爺子,這裏是案發現場。”

“哦哦哦,老了老了,你看我這,連紀律都給忘了。你這小子,真的很適合吃這碗飯。怎麽樣?你就考慮考慮我們零處唄。你看看這個。”

老爺子一抬手,捏住水紀的臉蛋子把她拽到我的麵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又一抬手,捏住唐暮霜也給拽了過來。

“呐,我查了民政那邊的記錄,小子,你沒結婚呢吧。你看看這倆,一個是零處之花,一個是我孫女,妥妥的都是大美人。”

老頭子說得眉飛色舞的,被捏著臉蛋的水紀卻是直翻白眼,至於唐暮霜,憤恨已經大於了羞澀。

顯然,當年在考學時不為家裏所動的她自然也不會答應被用作利益交換。

“所以呢?都送我?她們答應嗎?”

“這……”

“老爺子您別看我啊,我倒是樂意,就怕他不敢要我。”

水紀滿臉的無所謂。

唐暮霜鼓著腮幫子,一臉憤憤。

“那個,小陳,我做主了,隻要你答應進入零處,我就把孫女嫁給你,不要車不要房,不要彩禮。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