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情況啊?這麽會這麽血腥?”
左翔同樣吞著口水。
“我哪知道,你先帶他們兩個回3號樓。”
“可是……”
“三個大男人,你們要是連個女的都控製不住,那就白活了。”
我不知道去給我們報信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反正把左翔派回去就對了。
六號樓這麽血腥,說沒有危險那絕對是扯淡。
我不能把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危險品留在身邊。
“好。那你當心點。”
左翔說的咬牙切齒的,估計他也明白我支開他的真正用意。
不過無所謂了,就算看我不爽,我也不在意。
“錢鴻儒,你們幾個……跟我一起。”
包括錢鴻儒在內,四號樓還有五個男的,現在全都聚集在二樓了。
“你算老幾?我憑什麽聽你的?”
“慫貨,那你就留下。”
我懶得跟他多廢一句話,直接走進了六號樓的走廊。
這衝鼻子的血腥味還算新鮮,用手在地板上抹了一下,那些血液處於半幹涸的狀態,流出體外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二十分鍾。
走進最近的一間臥室,床邊的地麵上丟著兩隻同款的手機,從手機殼來看,主人應該是女孩子。
在床鋪上,有一處很明顯的噴濺狀血跡。從床鋪右邊的枕頭噴向左邊那種。
而在床左邊的地板上,可以看到滴落下去的血跡以及在上麵踩出來的血腳印。
從尺寸來看那是個女人的腳印,而且沒穿鞋子。
並且那腳印最後並入了拖行而出的血痕中。
這場麵看起來……似乎是非常要好的兩個女人住在這間房間,其中躺在床左邊的那個割開了右邊女人的喉嚨。
然後下床拖著可能還沒斷氣的可憐女人離開了這間房間。
第二間房間的情況也是類似,隻不過看房間內散落的衣物表明這裏原本是有兩女一男的,三個人全部遇害並被拖走。
第四間則是兩男一女。
該說不說的,住在六號樓的這些位可比一二三四那四棟裏的會玩多了。
在樓梯口可以看到拖拽出來的血痕是一路向下的,包括樓上也有往下拽的痕跡。
二樓的燈光是閃爍不定的,沿著樓梯下到一樓半,我發現一樓完全就是一片漆黑,於是讓後麵跟著的幾個男人都把手機打開照個亮。
錢鴻儒嘴巴死硬,人卻很慫,根本不敢獨自一人留在四號樓,此時倒是距離我最近的一個。
手電模式剛剛打開,錢鴻儒就“媽呀”一聲把手機扔了出去。
這次不能怪他慫,就連我也被嚇了一哆嗦。
剛剛他打開手電,光線照到我們前麵的時候,原本空無一物的下方台階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裙,披散著一頭黑發的女人身影。
而在他把手機丟出去之後,沒了光線直射,那身影竟然也隨之消失了。
啥情況?感光鬼魂?
我對後麵一個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再用手機照一下。
男人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按下手電鍵照了過去。
樓梯上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我聽到了幾乎整齊劃一的吐氣聲。
有點好笑。
難道他們覺得剛剛那不過是大家的集體幻覺,或者一起眼花了,現在沒看到就沒事了嗎?
“陳哥,好像沒了,這個給……”
身邊的男人在長出一口氣後幾乎是用一種討好的口吻把手機遞給了我,可是還沒等我接住,他的表情陡然一滯,伸手去摸自己脖子的時候,整個身子已經離地朝上飛去。
“救……救命……”
男人的手腳在半空中胡亂的揮舞著,麵色迅速變得漲紅。
“給我照上麵!不然都得死!”
眼見著那三個還拿著手機的家夥就像看到老鼠的女人一樣開始尖叫著後退,我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其中一人的臉上。
那人被抽的一哆嗦,褲子中間迅速沁出了一片水漬。
“廢物!”
這幫家夥都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刻一個比一個掉鏈子?
搶過他的手機朝上照去,我再次看見了那個白裙女人。她以一種頭下腳上的姿勢“站”在天花板上。
不過那一頭濃密的長發卻並沒有因此全部垂下,隻是其中兩縷垂下來結成了一個發圈套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
隔著厚厚的發絲,我隱約能看到她眼睛部位幽綠色的光芒,她肯定也在不懷好意的盯著我。
這東西太古怪了。
別的鬼怪都是避光,她是見光才顯。
而且剛剛距離那麽近,我竟然都沒感覺到她身上的陰氣。
這玩意兒會不會就是之前收到聶水兒消息時在海邊出現的那個?
“放開他,不然我動手了!”
指間捏了一張火符遙指向女鬼,我打從心底裏不太想招惹這玩意。
可那女鬼卻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
“神火招來,火炎王陣!”
被吊著的男人麵色已經發紫,不能再拖了。
符紙化作一團靈火朝吊著男人的頭發飛了過去。
那女鬼也是挺剛的,竟然又垂下一縷長發,用錐子般的尖端刺向那團符火。
符火當即炸裂成了一片散碎靈焰,不過那些垂下來的長發也都被火苗給引燃了。
女鬼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鬼體一陣模糊,然後瞬移般毫無運動軌跡的消失在原地。
隻有三縷燃燒著的長發隨著那倒黴男人一起落在了地上。
好在,這小夥隻是嚇了一跳,有點憋氣,倒也沒受別的傷。
“陳,姓陳的,那,那個是,是什麽東西?”
錢鴻儒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甚至找自己臉上抽了兩個大嘴巴子,可是說話的時候舌頭依舊在打結。
“除了是鬼還能是什麽!”
“鬼鬼鬼?哪有鬼用手電照就現形的?”
“你問我我特娘的問誰!別特娘煩我!”
我用手電光在周圍胡亂的照著,生怕那女鬼藏在附近某個角落等著再掛一條臘肉。
古怪的女鬼似乎並沒有藏在我們身邊,應該是被燒疼了。
可我胸口悶得這口氣還沒吐出來呢,從一樓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古怪的咒語聲。
不是一個人在念,是很多人,木無感情的那種念。
明明聲線很雜,可是發生時間又整齊劃一,以至於咒語內容聽得特別清楚。
“渣渣死,渣渣死, 納斯塔納路渣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