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垚山不是什麽爽利人啊。

人家江百川為了和我拉關係,保護女兒一趟直接給了集團股份。

他倒好,請我保護他們父女七天,酬金才給一百萬。

額,好吧,我承認我有點忘本了。

當初從小河村出來的時候,還是劉安泰借錢給我和周小魚上路,這才半年的時間,已經不把一百萬放在眼裏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木垚山父女倆居然也住在南灣道,就和楊彩玉家隔了兩棟別墅。

木垚山傷得不重,沒有去醫院,隻是打電話喊家庭醫生過來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既然雇傭關係成立了,今天晚上我也就不回楊彩玉家,而是在木垚山這別墅的客房住下了。

不過有一點我非常奇怪。

木垚山為什麽要請我保護他們。

走夜路遇上攔路鬼這種事情可以說是相當的正常,普通人也會偶爾遇到。

甚至今天晚上的遭遇都不能算是撞鬼。

華夏五千年,死的人不計其數,在什麽地方都有可能出現鬼魂,區別隻在於你看得到或者看不到。

吳影的表現,差不多就是咱們民間傳說中有陰陽眼的。

人家鬼魂就是自顧自的站在路上,她看到純屬是她的問題。

要不是那小鬼後來在我背後陰笑,我是不會出手對付它的。

應對這種情況,隻要不讓吳影做開車之類的事情就好了,有必要請人保護嗎?

在家庭醫生給木垚山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索性就把這問題給問了出來。

木垚山沉默了許久,最後長歎一聲跟我說事情並沒有我看到的這麽簡單。

被自己的眼睛困擾這麽長時間了,其實吳影也總結出了一些區分真實和虛影的規律。

人的目光其實並非無形無質的,而是會散發一種類似於生物電的東西。

以至於我們被別人盯著的時候,經常可以感覺到他人的目光。

所以在吳影的眼中,活人看起來會比較靈動而有生氣,被她看久了,多少還會有些反應。

而那些別人看不到的鬼魂,通常都是麵無表情,即便她看過去,對方也不會有什麽反應和互動。

可是最近一個星期以來,情況出現了些變化。

一些之前曾經見過,被認定為鬼的家夥,逐漸對吳影的目光起了反應。

它們開始在吳影看過去的時候跟她互動,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來找吳影。

最恐怖的是大前天晚上。

木垚山和吳影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結果就聽到外麵有人按門鈴。

木垚山不喜歡被人打擾,傭人什麽的晚飯後就都下班回家了,於是自己去開了門。

門外空空****的,並沒有人,隻有一束花放在門邊。

吳影這丫頭雖然冷冰冰的像個悶葫蘆,但是男人緣卻異乎尋常的好。

很多港城的公子哥都在追求她,上門送花的也不少。

可是今天放在門邊的這束花並不是示愛用的玫瑰,而是上墳用的白**。

木垚山當時就有點惱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幹的,這不是咒人嗎?

當下很惱火的就一腳把那束白**給踢飛,關上了門。

然而還沒等木垚山回到沙發上,門又響了。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按門鈴,而是有人在外麵用拳頭砸門。

木垚山有點火了。

這外麵的家夥也太囂張了吧。

咒人就算了,還敢來砸門?

木垚山再次打開屋門,結果外麵依舊沒有人。

可是當他再次關上房門的時候,砸門聲又響起了。他甚至沒有等砸門聲停下就拉開了門,可是結果依舊。

木垚山當時就蒙圈了,扭頭看向吳影。

吭哧了老半天,吳影才告訴他,剛剛門口站著一個穿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

隻不過那個男人的腦袋上受了傷,西裝都被血染得斑駁一片。

木垚山探頭往外看的時候,那男人其實一直都在門口,隻是往旁邊閃了下身子。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那男的始終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砸門聲就那麽一直響著,直到吳影對著門外說了一句“別敲了”才算停了下來。

而那天晚上,吳影睡前拉窗簾的時候居然看到那個男人的站在別墅外麵的一棵樹下,懷裏還抱著那束被木垚山踢散的白**。

當時木垚山也挺重視這事的,他覺得這是有青頭鬼看上了吳影,想要帶她走。

就請了個法師回來打算把那青頭鬼送走。

法師一番蹦蹦跳跳起壇作法,折騰的挺帶勁的。

可是在法師即將做法完畢的時候吳影卻小心翼翼的問木垚山,為什麽做個法還要請那麽多人回來觀禮。

木垚山被她一句話直接給整蒙圈了。

這種事情怎麽會請人來觀禮啊?

自始至終,在現場的就隻有他們父女和那法師三個人。

那些所謂的觀禮者顯然都不是人。

那位法師在港城是挺有名氣的,木垚山也不知道該不該質疑他。

當天晚上,送花的青頭鬼也確實沒有再來騷擾他們,但是家裏卻開始出現一些怪事。

比如明明幫傭買的菜都是品質很不錯的,不會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吃飯的時候,總能從裏麵吃出一些香頭、蠟塊之類的玩意兒。

用完洗手間衝馬桶的時候,之前從來都不會堵塞的馬桶居然出現了堵塞的現象,找人來疏通,結果從管道裏疏通出了大量的長頭發。

那量大到什麽程度呢?大概得把吳影和家裏所有幫傭的頭發都薅光才能湊出那個量。

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時不時會聽到走廊裏有徘徊的腳步聲,甚至是一些小孩子的嬉鬧聲。

木垚山又請了一位大師回來給看看,結果大師說這是木垚山流年不利衝了太歲,所以才有鬼神滋擾。

讓他請了一副山海鎮掛在家裏鎮一下。

如果能鎮得住還好,鎮不住的話,恐怕不出半月之數,就會有血光之災。

劉安泰奉命來港城籌建零處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進展非常緩慢。

而且我這個冀北零處的顧問又在久洲島栽了跟頭,所以他沒有動向零處求助的念頭。

直到剛剛我用符紙揮退了那個攔路的小鬼,木垚山才算是下定了決心請我來幫忙解決他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