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
難道說我招魂的時候用力過猛,把其他死者也給順帶招回來了?
不應該吧,我有這麽大的本事?
“刺啦——”
一陣非常難聽的金屬摩擦聲傳來,足足三個抽屜從櫃子裏自行滑出。
緊接著就是一陣“哢嚓哢嚓”的破冰聲。
三具屍體直挺挺的從櫃子裏坐了起來。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三具屍體,雖然都沒穿衣服,但是我大概知道她們是誰。
原因無他,三具屍體都幹癟癟的好像被人抽幹了全身的精髓。
從發型和身材上來看,左邊櫃子裏爬出來的那個正是聶水兒。
右邊那個身材相對嬌小的是超市的小女孩,至於最後一個,就是死在三號樓的女人了,我也不記得她叫什麽名字,暫且就稱之為三號吧。
這三具屍體在我的注視下從屍櫃的抽屜上走了下來。
那感覺很怪異,她們看上去就好像三個生了鏽的機器人。
走動的速度很慢,每走一步都能聽到不知道是肌肉折斷還是骨骼摩擦的刺耳聲音。
“你們三個什麽情況啊?這是要找我的麻煩?”
久洲島慘案的遇難者屍體都是暫且放在這裏的。
你要說左翔爬出來跟我掰扯一下,我還能理解,畢竟他都死了,我還騙他去賣命。
可是你們三個為啥啊?你們的死跟老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好吧。
“嗬……”
左手邊的聶水兒第一個張開了嘴巴,可惜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發出了一聲嘶啞的低吼。
一股淡青色的霧氣隨著低吼噴了出來。
另外兩具屍體似乎是受到了她的傳染,也開始低吼噴氣。
“聶水兒,好歹相識一場,你乖乖回去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但是三具各種意義上的幹屍我是不可能怕的,哪怕她們嘴裏已經可以噴出屍氣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聶水兒在被我點名之後居然真的起了反應。
她先是身子一顫,然後嘶吼了一聲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結果因為用力過猛,左腿從膝蓋處斷開,整個身子“啪嘰”一聲摔在地上,手指都給摔飛出去三根。
可就算這樣,她依舊用兩條僵硬的胳膊朝我這邊爬著。
小女孩和三號似乎也不甘示弱,隻是她們那個屍櫃可能溫度調的更低一點,凍得更瓷實,雖然能走路,但是隻能走一種極其緩慢的小碎步。
“嗬……”
聶水兒又發出一聲嘶吼,嘴裏噴出的青色屍氣更加濃鬱了。
我輕歎了一聲,抬腳踩住她的後背,從腰包裏摸出一撮糯米拍進了聶水兒嘴裏。
那張曾經讓男人垂涎的櫻桃小口中好像發生化學反應一般發出了一連串“刺刺拉拉”的聲音,聶水兒的幹屍也隨之瘋狂的**著。
這種血肉淨化都被抽幹了的屍體,即便屍化也是最低等的炮灰。
抽搐了不到十五秒,聶水兒就再沒了動靜。
可能是神智太低吧,另外兩具屍體完全沒有因為聶水兒的沉寂而停下腳步,依舊朝我走了過來。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
對於這兩位,我可沒有對聶水兒的耐心,兩張破煞符拍到腦門上,小女孩和三號的嘴巴一張,兩股淡淡的黑氣從口鼻中溢出,屍身倒在地上摔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塊。
確定她們真的沒動靜了,我一個個拉開了屍櫃上的抽屜。
以左翔為首,一張張曾經相識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
他們死的時候肯定稱不上安詳,但是現在全都閉目仰臥,陷入了長眠之中,並沒有哪個像聶水兒三個一樣爬起來搞事。
她們三個是怎麽回事呢?
因為自身精氣的缺失導致對活人精氣的渴望?
還是因為剛剛胡桃抱過我,我身上沾了她的氣息?
可能是後者吧,畢竟抽幹她們血肉精華的正是胡桃。想報仇也可以理解。
其他屍體沒有屍變跡象,我就把抽屜一個個推了回去。
可是當推完最後一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個問題,又把他們全都拉了出來,然後一個個檢查了過去。
久洲島慘案死的人不少,但是相對於停屍間的屍櫃來說卻並不多。
同案的屍體全都在這兩個櫃子裏,每一具屍體都能跟我記憶中的對上號。
但是其中少了一具屍體——福伯!
這個老王八犢子,難不成他是詐死!?
我急忙回到香案前想要向伍梅詢問一下,結果卻發現那個草人對我的提問已經沒了反應,似乎是伍梅的魂魄已經離開了。
我再次做法想要把伍梅召回來,可是不管怎麽努力,都無法成功。
讓外麵等著的幹員們把攤子收拾了,我找到了停屍間的管理員,詢問他關於福伯的事情。
得到的答案卻是福伯的屍體根本就沒有存到過這裏。
一層層的往上查,結果越查越離譜。
福伯的屍體何止是沒有收入到停屍間啊,丫的壓根就沒有下船。
甚至統計屍體數量的那個幹員告訴我那天船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叫福伯的老人屍體。
可是……我在上船前明明是親眼看著他統計了福伯的名字,讓另外兩名警員把簡易棺材搬上船的。
所以……我是被福伯那個老東西給耍了嗎?
牙根有點癢癢,很想咬誰幾口啊!
寫了個申請交給鄭總敬司,讓他給我把福伯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給刨出來。
伍梅的遺骨被我重新裝壇,放到了零處的辦公室裏,讓林九用符籙給丫好好封著,省得她大半夜的再去我門口溜達。
還有那個夢魘,我給胡桃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內必須給我找到夢魘的蹤跡,否則的話,她未來三個月都別想嚐到一口活人的精氣!
憋了一肚子氣,我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警署,想要到街角那邊去買杯奶茶來下下火,卻不曾想在轉角的地方被一張大海報糊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