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最先出場的四個奇葩,後麵出來的勉強算是正常吧。
至少維持著個人形。
身上的手術服都捂得很嚴實,也不知道下麵是藏了什麽古怪的模樣。
“308號病房的病人,恭喜你,被我們抽中了,成為了今天的幸運兒。”
那些奇怪的家夥魚貫進入308號病房,很快,裏麵就傳來了護士長那扭曲的聲音。
隨著車軲轆轉動的聲響,一張移動病床被護士長從裏麵推了出來。
病**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手腳都被牛皮帶捆在病床四角。
被這麽多奇形怪狀的家夥圍著,大漢並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看著他們不停的嘿嘿傻笑。
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
“奔波兒灞,你來救我了啊。嘿嘿嘿,殺,咱們回去把猴子殺了,一起吃唐僧肉啊。”
“能當女兒國的國王,唐僧一定特別好吃吧,肯定比你上次偷回來的嫦娥腳皮要美味。”
“等會兒把他的心肝摘出來,祭奠完我哥哥武植,就給劉皇叔做老婆餅吃。”
好麽,這位即將被當成宵夜的哥們滿腦子就是吃啊。
你別說,瘋之前多少還有點文化,四大名著就紅樓夢沒讓他串進去了。
看著他們把這個瘋子到電梯門口,我心裏有些猶豫。
作為一個幹員,我不應該眼看著普通人陷入險境的。
但是冒冒失失的衝出去,先期的一切工作就都白費了。
我來這家病院可不單單是要解決靈異事件,而是要查明木垚山老婆的問題,以及這裏麵和杜家有什麽關聯。
這些家夥戰鬥力未知,如果能一網成擒還好,要是沒幹過人家,被人家打得抱頭鼠竄,那再想有啥進展,可就難了。
狠狠的做了個深呼吸,把救人的想法壓了下去。
我告訴自己那個人已經瘋成那個樣子了,就算活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被那些怪物吃掉也是他的命數。我隻不過是順應天意做了一次旁觀者罷了。
不得不說,假魂說話還是挺有道理的。做壞人多好啊。
想做什麽就盡管去做,不需要管別人怎麽看,不像我這偽君子,明明是出於自己的目的,卻還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來敷衍一下自己。
“林九,有機會的話,翻窗進去觀察下一樓手術室裏發生了什麽。切記,不管看到什麽,都隻能看,不能打草驚蛇。一切等我回來再商議。”
眼見著那些怪物全都走進了電梯,我從空病房溜進來,鑽進了護士站。
此時的護士站裏狼藉一片。
房門以及下方的地麵上各有一大片黑血。中間的桌子上也有一灘血跡,看樣子是剛才砍掉那沒嘴唇的男人胳膊時留下的。
這病院裏是存在規則的。
比如說他們挑選宵夜的時候需要表決,達到一定數量的許可才能對患者下手。
所以護士長才會剁下男人的手來舉手湊數。
那麽……這裏會不會有檔案類的東西留下?
護士站裏主要是一些零七碎八的東西,並沒有文件櫃之類的。
我好不容易從一個抽屜裏翻出了個檔案袋,抽出來一看,裏麵是一疊病人的資料表。
乍看上去,登記的都是正常的病人信息。
姓名、性別、照片、病情、主治醫師之類的,並沒有什麽怪異之處。
直到我在接近末尾的時候翻到了劉玉鳳的資料表,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資料表是按照入院時間排列的,劉玉鳳入院是在五年前的事情,前麵那些都是比她來的還晚的。
醫院裏的醫護人員流動性並不大,尤其是主治大夫,基本上一個科室就靠著一兩位大夫撐門麵的,短時間內根本不會更換。
重新翻一次那些病人的資料表,我發現足足三十九張資料表上主治醫師的名字壓根就沒有重樣的。
而之所以發現這個問題……是因為劉玉鳳的主治醫師一欄裏填的名字是黃美琳。
“老大,手術室裏的事情接近尾聲了,你利索一點。”
耳機裏傳來了胡桃的叮囑聲。
我把別在後腰的攝像頭取下,讓胡桃對著每一張資料表拍照。
然後把它們放回抽屜裏,拉開其他抽屜尋找了一番。
今天的運氣顯然不是太好,除了那幾張外就沒有其他的資料了。
不,應該說資料肯定有的,隻是不在這個地方。等下它們要是還聚在護士站不亂跑,我可以去院長室或者主治醫生辦公室看看。
耳機裏再次傳來胡桃的催促,說是一樓那邊已經完事了。
我急忙把護士站裏的東西複原,把攝像頭藏在一個櫃子頂上,然後鑽進了之前那間空病房。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以護士長為首的一眾怪物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他們仍舊推著那張移動病床,絡腮胡子男還躺在**,隻是已經一動不動,再不講四大名著了。
“老大,你把攝像頭放在護士站,我看不到你現在在哪了,你注意點安全,我剛才沒注意到,在你翻東西的時候,盧醫生回到三樓了。”
耳機裏胡桃的提示讓我皺了皺眉。
盧醫生?她怎麽上來了?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電梯門關閉,然後又重新打開的聲音。
一個穿著手術服的家夥瘸著一條腿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看它右腿上侵染而出的血跡,很有可能是在下麵吃“宵夜”的時候惹怒了護士長,被護士長給收拾了。
護士長那幫家夥甚至沒等他跟上,就把護士站的門關上,繼續在裏麵吵吵了起來。
這是個好機會啊。
本來我想抓護士長回來拷問的,可是那麽張狂的家夥如果失蹤了病院裏的其他東西一定會發現的。
可是眼前這個就不一樣了。
裏麵那群東西顯然就沒一個在乎他的,簡直是完美的舌頭。
做了個深呼吸,我就打算去把那瘸子拖回來,然而的手剛碰到門板,一隻冰冷的手就從後麵伸過來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用力向後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