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淑雅的口中,夜裏那位背頭姐儼然成了她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人格,她還神秘兮兮的跟我說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我試探性的問她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跟我說她也不清楚。就是那時候精神恍惚了一下,然後腦袋就疼的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當時就很想把我趕出病院。
過後她自己都覺得很離譜,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嘛,來這裏工作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有人買東西給她吃。
而且還是她最愛吃的魚皮豆。
以前那些臭男人請她吃魚皮豆都是圖她點什麽,隻有我是單純的請她吃,她甚至一有空就會偷偷的在心裏跟另一個人格念叨我的好。
雖然另一個人格沒給她回話,但是她知道另一個人格肯定知道了。
我就很納悶她是怎麽知道自己有另一個人格的。
何淑雅說她發現自己在入夜之後會莫名其妙的睡著,再醒來的時候就不是在睡前的位置了。
而且腦子裏麵偶爾會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
因為是精神病院的護士嘛,對這個都有些了解的,自己找了些藥,一邊上班一邊治自己咯。
該說不說的,這娘們兒說的要是真的,那心是真的大。
九點多一點,李杏兒走進了病房,她以我家裏有急事需要我到場為理由,用輪椅把我推離了醫院。
本來我們打算走到外麵的路口就轉頭鑽進小樹林的,卻不曾想快到路口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們麵前,穿著白大褂的盧靜從車上走了下來。
今天的盧靜和往日略有不同。
漂亮的臉蛋滿是陰沉之色,倒是很像夜晚裏的那個盧靜。
哎,不對。
我很肯定夜晚那些鬼怪們,白天都是沒見過的。
包括長脖子清潔工。
以何淑雅的情況來看,這些鬼怪是白天黑夜兩個樣的。
可是盧靜不一樣。
無論白天黑夜,她的外貌是一樣的。
之前我覺得其實她也變了,隻是她的變體現在氣場上。
可是現在看來,白天時候她也是可以像入夜後那麽壓抑的。
“要走了?”
這聲音真的很冷漠。
“額,家裏麵有點事,我得帶他過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不回來也可以。雙向情感障礙要送二樓或者三樓的。還是別回來了。”
這娘們……
我的病曆上寫的可隻有抑鬱症。
雙向情感障礙的結論還是昨天戲耍那個清潔工的時候,清潔工給我總結的。
盧靜一副剛從外麵回來的樣子,卻已經知道這事兒了。
這是在警告我,病院裏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嗎?
“哪有,他就是簡單的抑鬱症,沒那麽嚴重的,我盡快送她回來。”
李杏兒並不知道昨晚的細節,隻是隨口應付著。
盧靜輕哼了一聲,蹲在輪椅前盯著我的眼睛。
“不管你想做什麽,這是最後一次。”
這很明顯是警告。
我像個正常的抑鬱症患者一樣沒有理她。
短暫的尷尬後,李杏兒推著我的輪椅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盧靜並沒有直接進醫院,而是站在那裏看著我們離去,我們兩個也很是無奈,隻能放棄了去小樹林匯合,而是打了輛車,用耳機告訴林九去他煉屍的地方集合。
審訊嘛,又是對護士長這種暴躁瘋癲的家夥,難免會用一些不太人道的手段,還是到深山老林裏進行比較好。
再次走進那片養屍地,我發現這裏竟然多了一棟磚瓦房,大小足足有六十平米。
林九這小子可以啊,速度夠快的。
看來他是想把這裏作為一個小基地使用了。
在養屍地的另一邊,我還看到了一條鋪滿了枯枝敗葉的土路。
不到三分鍾,冷櫃車就從土路上開了過來,我對著駕駛席上的林九比了個大拇指。
開始懂得自己調動資源建設基地了,這才是零處未來領導該有的樣子。
“有鬼啊!”
林九剛打開冷櫃車的貨櫃門,就聽到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然後一個女人猛地從裏麵跳出,撲向林九。
蓮子和紅蓮是不會叫的,這撲出來的肯定是護士長啊。
我第一反應就是朝旁邊閃,畢竟那三百多斤的分量被撲中了還不得……等等,不對勁啊!
三百多斤的護士長明明是有那麽大一坨的,為什麽撲出來的這個……這個被林九接在懷裏的娘們兒是誰啊?
這女的看起來有個二十七八歲,身材高挑前凸後翹,長發齊腰容貌精致,挺有禦姐氣質的。
身上穿的也不是我們在醫院裏看到的那種護士服,而是歐美那種連衣裙式樣的護士服,腿上還穿著一雙黑色的吊帶絲襪。
林九是肯定沒膽子搶個漂亮護士藏車裏的。
這娘們應該就是護士長白天的樣子。
我滴個乖乖,晚上越怪白天越帥?
誰能想到那頭死肥豬睡醒之後居然會變成個大美人啊。
護士長一副嚇壞了的樣子被林九以公主抱的姿勢接住之後,兩條胳膊摟住林九的脖子,腦袋拚命往他懷裏鑽。
林九不愧是個熱血青年啊,你看那鼻血,連個招呼都沒打就噴湧而出,硬是給人家白色的護士裝上染了一片紅。
“咚咚咚”,車廂裏傳來一陣跳動聲,蓮子和紅蓮站在門內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看著女護士不停地呲牙。
應該是林九吩咐了兩個粽子女孩要看好護士長,護士長醒來以後,已經變成了白晝模式,被她們給嚇到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蓮子和紅蓮退回到車廂深處的陰影中,走到還在發呆的林九身邊拍了拍護士長。
護士長又是一聲尖叫,卻把鴕鳥行動堅持到底了,除了拚命把腦袋往人懷裏鑽,別的啥也沒做。
“嘻嘻嘻,老九,這女的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挺好吃啊。你抱著她,那兩團最嫩的肉就給你吃吧。趕緊下口,你嚐了鮮,我才好分一條腿啊。”
自己就是半個鬼,還怕鬼。那不嚇唬她一下豈不是不太好?
我的話音剛落,護士長尖叫一聲從林九懷裏滾出來,落在了地上,然後又捂著屁股“嗷”的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
這太殘暴了。
天地良心,我剛才是真沒注意到地上有一節一寸多高的竹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