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垚山說我既然來問索菲亞的事情,肯定是有正事,他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但是我一定不要外傳。
畢竟人都死了,有些事情就不要被人拿出去嘲笑了。
索菲亞是銅鑼燒時代廣場的中層管理,主管的就是家電這一塊的業務。
在一次酒會上,他們經人介紹算是認識了。
作為供貨商,木垚山是很想跟索菲亞打好關係的,但是索菲亞這女人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然而索菲亞雖然不愛搭理他,對他老婆沈芸倒是非常熱情。
兩人幾乎是一見如故,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個沒完不說,還交換了聯係方式。
在那次酒會之後,索菲亞就經常打電話約沈芸出去。
兩個人在街上勾肩搭背的,別提多親密了。
不過有一次,木垚山的秘書不經意間提了一句,說有一次看到沈芸和索菲亞倆人從酒店裏出來,沈芸的臉蛋還紅撲撲的。
木垚山就感覺挺納悶的,兩個女人逛逛街,吃點喝點消費點很正常,去酒店幹嘛?
難不成這個索菲亞還兼職搞拉皮條那一套?
疑心之下,木垚山就去調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鍾點房是索菲亞開的,走廊裏的監控也始終沒拍到有男人進出她們的房間。
難道是逛街逛累了?
可是不應該啊。
拿了錢的酒店前台告訴木垚山,這兩個女人每周末都會來這裏開一個鍾。
木垚山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沈芸和索菲亞逛街回來以後,進門就著急上廁所,他趁這功夫翻了一下沈芸的包,發現裏麵有一根兩個女人用的那種假東西。
木垚山當時就蒙了個大圈的。
原來自己真的被綠了,還是被個女人給綠了。
自己站在陽台抽了兩支煙,最後決定全當這事他不知道。
畢竟,當時木垚山還隻是一個小商人,銅鑼燒時代廣場這個穩定渠道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而且被女人綠嘛,倒也沒那麽難接受。
說不定哪天運氣好了還能買一送一,嚐嚐大洋馬的滋味。
本來木垚山以為日子就會一直這麽下去,卻不曾想有一天沈芸逛完街後是紅著眼圈回來的。
一進門就把自己關在了房裏,連晚飯都沒吃。
問她到底怎麽了,她也不說。
後來木垚山無意間聽到了她和索菲亞打電話才知道是兩個人鬧了別扭。
而原因則是索菲亞之前喜歡的男人回來找她了,現在人家倆人搞的火熱,冷落了沈芸。
沈芸認為索菲亞的行為是一種背叛,是出軌,所以非常的生氣。
不過……索菲亞好像哄了她好久,最終把沈芸給哄好了。
兩個人大概恢複了之前的那種關係,當然,都是背著男人們的。
後來,沈芸被人綁架勒索贖金,公司和那個男的都沒有出錢救她,最後連帶女兒一起慘被撕票。
沈芸就有點魔怔了。
她一開始的時候是罵公司和那個男人沒人性,自己的人被綁架了也不管。
後來就又突然開始罵索菲亞,說她是個出軌的表子,被人撕票時把下麵都弄爛了是她的報應。
再然後,她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懷疑木垚山,說他一定出軌了雲雲。
這可能是一種心理上的轉嫁行為。把自己的出軌行為強行轉嫁給自己老公,以謀求一個心理上的安慰。
畢竟夫妻多年,沈芸這麽做也為他維持了很久的供貨渠道,木垚山決定不和她計較,反正她也抓不到什麽他出軌的把柄,隻是嘴上吵吵幾句就完了。
誰知道後麵越來越魔怔,沈芸都認為自己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了,木垚山才不得已把她送去青湖精神病院冷靜幾天。
至於說索菲亞的那個男人,木垚山沒見過,不過沈芸曾經多次在他麵前提起,說那是個本港的華夏人,而且……還是個混混。
說實話聽到這個,我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之前查到索菲亞的屍體是被一個叫艾阿水的混混領走的,我們都認為艾阿水不過是個出麵辦事的而已,索菲亞根本就不可能看上一個啥都攔不成的小混混。
卻沒想到……她的男人真的是個混混嗎!?
“那個……你老婆有沒有跟你提過那個混混的名字?該不會……是叫艾阿水吧?”
如果是的話……隻能說索菲亞的口味實在與眾不同。
“艾阿水……這名字好熟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混子曾經到我的門店裏收過保護費。不過不是他。那貨就是個底層的馬仔,給人跑跑腿而已。我記得沈芸說索菲亞的男人叫什麽……好像跟鳥有關。”
“鳥?”
我心裏有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我想起來了!烏鴉!索菲亞的男人叫烏鴉哥,是個有名號的大混子。她一直保密是因為烏鴉哥家裏也是有老婆孩子的,而且是在道上混的,容易被人報複,所以索菲亞才對自己的男人是誰這事緘口不言,就隻告訴了沈芸。”
我勒個去的,當聽到“烏鴉哥”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已經麻了。
港城這地方到底是有多小啊。
之前學校裏那位義工會計吳亞綽號不就是叫烏鴉麽。
他親女兒都是被人用來報複他而死的。
情人和情人的女兒被人綁票來威脅他那是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啊。
然而得知了烏鴉哥這個名號,對我來說並不是好事。反而更麻煩了。
之前的推測中,索菲亞應該是院長的女人才對。
可是烏鴉哥呢?
不但在幾十年前就改邪歸正了,人更是早就死了。
魂魄被時間磨得幾乎要失去靈智,還是我親手給超度的。
而且那個時候我才到港城根本還沒觸及到杜家在港城的布局,要說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一個鬼魂來演我,那就有點太扯淡了。
木垚山這人,真挺夠意思的。
換個旁人肯定不會把自家的醜事說給我聽。
投桃報李,我向他表示金鍾廣場的事情如果一直解決不了,等我傷好了就去給他看看。
出了木家別墅,我直接把電話打給了鄭總敬司。
烏鴉是個比較常見的綽號,既然是大混子,鄭總敬司應該查得到。
希望……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烏鴉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