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校園外麵已經是屍橫遍野。
我不知道這些被分屍的紙靈還能否像之前那場戲裏那些一樣被修複，但是看到蓮子手上拎著一顆腦袋，嘴對嘴的從裏麵往出吸什麽的時候，我覺得這其中大半是修複不了了。
“這些是什麽東西？放開我！放開！”
被蓮子死死掐著脖子，作為紙靈首領的趙美靈此時也隻有無能狂怒的份。
站在我身後的鈴音則是被這一幕給徹底驚呆了。
在她的眼中趙美靈無疑是強大的，就連老爺都被死死壓製著隻能虛與委蛇苟延殘喘。
然而這麽強大的存在居然在我一聲令下就被擺平了。
動手的還僅僅是三個看起來跟她們差不多的人。
“發什麽呆，去把老爺子請出來。”
事到如今，誰說的是假話，已經一目了然了。
老爺子被鈴音從屋裏攙扶出來，看著被按在地上的趙美靈，眼中滿是複雜。
“美靈姐，你現在還有什麽話想跟老爺子說嗎？”
聖母做不得，哪怕趙美靈和我二叔有些交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必須除掉她，能為她做的，也僅僅是讓她和老爺子多說幾句話了。
“沒什麽好說的！我不甘心！不甘心！憑什麽我要被困在這個地方！我要自由！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趙美靈喊得歇斯底裏，老爺子見狀輕歎了一聲，俯身用還算靈活的右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美靈啊，你如果隻是想出去的話，為什麽不跟我說呢？這麽多年了，我已經忘記了當初那個心心念念的趙美靈，眼裏就隻剩下你了。你為什麽不說啊？”
趙美靈沒有說話，隻是咬緊牙關死死盯著老爺子，似乎這就是她最後的倔強。
“拿刀來。”
哪怕在虛與委蛇的階段，老爺子也沒見過如此不恭順的趙美靈。那一刻他的心情肯定很複雜吧。
我愣了一下，沒太明白老爺子想做什麽。而習慣於聽從命令的鈴音則在第一時間將一把菜刀交給了老爺子。
那個瞬間，其實我有點緊張。
趙美靈說了謊可不代表老爺子說的就是真的。現在老爺子離我和趙美靈都很近，這一刀要砍在誰的身上還有待商榷。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老爺子手起刀落既沒砍我也沒砍趙美靈，而是在自己胸脯子上劃了一刀。
暗紅色的粘稠血液非常緩慢的從刀口中溢出。
老爺子丟掉刀子，右手在胸前抹了一把，遞到趙美靈的麵前。
“你幹嘛？”
趙美靈眨巴著眼睛看向老爺子，此時老爺子的行為讓她很是不解。
人類不是都討厭背叛嗎？而且被她這樣工具似的東西背叛，更是莫大的恥辱吧。
難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把她亂刀分屍嗎？
“你不是想出去嗎？有我的血也是一樣的。”
“你？肯放我離開？”
趙美靈顯然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為什麽不能放你離開？你是有靈性的，和其他那些不一樣。而且你是陪伴了幾十年的美靈啊，就這麽一點小小的願望……怪我，你當年沒有跟著陳正離開，我以為你是心甘情願留下來陪我這個孤老頭子的……”
老爺子輕歎了一聲沒有再說，隻是把手上的黑血全都抹在了趙美靈的臉上。
趙美靈徹底傻了。
原來她密謀許久想要得到的自由一直都在自己手邊，隻要她說一句話，自由就是屬於她的。
“老爺子，你這是要放她走？”
我並非不能理解老爺子的做法，但是……總覺得這樣太便宜趙美靈了，萬一留下隱患……
“嗯，她怎麽說都賠了我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老爺子用沾著黑血的右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似乎是在寬慰我。
這本是個很尋常的動作，然而巴掌拍到我肩膀的瞬間，一股麻酥酥的電流湧入了我的身體，我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卻發現半邊身子已經不受我的控製了。
“吼！”
距離最近的桃子見到我遇襲，丟下趙美靈撲向老爺子。
然而老爺子卻是和我一樣在左臂上畫了一道劍符，大喝一聲“破僵”，幾乎白骨化的左臂朝桃子胸口捅了下去。
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出現了。
我本以為老爺子的手臂會撞成一地碎骨頭，卻不曾想“噗呲”一聲，那條手臂好像泥鰍鑽豆腐一樣把桃子捅了個對穿。
桃子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眼中的光芒立刻渙散了下去。
在老爺子把手臂抽出之後，桃子就像半截鹹魚一樣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蓮子和紅蓮此時也在我的控製下撲了上來，然而兩個強悍的粽子女孩隻是被老頭的幹枯手臂掃了一下就雙雙倒飛出去冒著煙開始在地上打滾。
麻蛋的，明明謹慎了一路，卻因為一時的感懷而翻了車。
“嗬嗬嗬哈哈哈……長生啊長生，我還真是得謝謝你這小夥子啊。”
擊退了僵屍女孩們，老爺子似乎用盡了全力，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張老臉上哪還有半點灰敗之色，剩下的就隻有濃濃的喜悅。
“你利用我？”
“利用？不不不，隻是恰逢其會罷了。”
老爺子笑得更加惡心了。
“我已經節製不住這個瘋婆娘了，她沒當著我的麵跑出去，已經算是念舊情了。”
“那麽美好的身子，出去以後還不知道要被哪個王八蛋糟蹋，我可不允許發生那樣的事情，寧可毀了她，也不能讓別人抱在懷裏玩對吧。”
“至於你……雖然美靈很單純，但是這一次她說對了，我是真的想奪舍你啊。隻是你這小子一直都太謹慎了，身上還有槍，哈哈，要不是美靈，我也找不到你精神鬆懈的機會。桀桀桀桀……”
“你小子身邊居然有這麽三個厲害的粽子，還一個比一個漂亮，想來在外麵你也是有其他女人，甚至不小的勢力的吧。”
“指望別人哪有指望自己的好？這莊子裏的祠堂我也守夠了，頂替你的身份出去，享受享受外麵的生活，再跟你的女人生幾個孩子來繼承陳家的血脈。”
“哈哈哈哈！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啊。長生，你別怨我，就當是為咱們陳家獻身了吧！”
老爺子笑得愈加癲狂，然而這個時候，我也笑了。
“老爺子，人在做天在看，你得記住，舉頭三尺，有天外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