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慕夕芷離開,寒索這才回到寢房。

寒默見他進來,低聲問道:“何人?”

寒索向他示意手上的藥瓶,道:“我們適才回來時,被王妃看見了,她來送藥。”

“送藥?”寒默有些不解。

寒索解釋道:“你還沒有見過王妃,她和傳聞中不太一樣。且殿下準許她可以隨時出入府中,許是剛才回府的時候,看見我們扶著殿下回來了,誤以為殿下受傷,送來了調養血氣的藥。”

寒默看著那小巧的藥瓶,微微皺眉,問道:“可信嗎?”

寒索聳聳肩,不置可否:“我們按照代價殿下的吩咐,暫時對王妃不做防範,王妃適才給我藥的時候,行為也十分坦**,應該沒有問題,但是這藥,還是等殿下醒來再定奪。”

“嗯。”寒默這才點頭,不管是誰送來的,用在秦北夜身上的東西,一定要再三小心。

而話題中心的秦北夜,此刻依舊緊閉雙眼,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流下,滴進木桶的冰水之中。

一個半時辰後,秦北夜悠悠轉醒,因為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之中,他的臉色極為慘白,而嘴唇已經凍得發紫,但那雙深邃的眼睛依舊淩厲。

寒索和寒默忙扶著他出來,拿過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寢衣服侍秦北夜穿上,他泡了藥湯後,需要快速恢複體溫。

隱衛進來,動作很快地將房內的火爐重新點燃,撤走了冰水桶,寢殿內這才慢慢恢複了溫度。

寒默遞上來一碗藥:“主子,這是許神醫那邊送來的藥。”

秦北夜端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端過藥碗,仰頭飲盡,然後將藥碗穩穩地放回托盤中,碗內隻留下些許黑色的藥渣殘餘。

這藥極苦,寒索試藥的時候見識過了,但是秦北夜每月一碗,從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寒默道:“主子,許神醫特別交代了,您這次發作提前了兩天,許是因為最近頻繁動用內力。神醫讓您一定靜養,多休息,不能受涼,最近七日一定不能再使用內力。”

“好。”秦北夜麵無表情,不帶任何情緒,一貫冰冷的聲線中透著幾不可察的疲憊:“都下去吧。”

寒默、寒索拱手行禮:“是,屬下告退。”

後退兩步,轉身準備離開,寒索又頓了腳步,回過身來,遞上慕夕芷送來的那支精細的藥瓶:“殿下,這是王妃讓屬下轉交給您的。”

循著寒索的話,秦北夜的視線落在那藥瓶上,眸底看不見任何情緒。

寒索簡單傳達慕夕芷剛才的話:“王妃說她頗通藥理,這藥是由她親自配的,對傷後恢複血氣很有效。”

寒默躬身問道:“主子,是否需要交給許神醫查看一番?”

秦北夜視線淡淡放在那藥瓶上,毫無表情的俊臉,讓人難以猜測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