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驚訝,但寒索寒默還是快速反應過來,躬身行禮:“是,屬下告退。”

寢房內的火爐盡職盡責地散發著熱度,秦北夜坐在床邊,身上披著厚實的大氅,如玉的手指因為在冰水中浸泡了許久,微微有些泛白發皺,卻使他的手顯得愈加骨節分明。

那手指把玩著精致的小瓷瓶,深邃的眼眸微垂,讓人無法探知他心底究竟在在想什麽。

……

翌日

蒔花館今夜開業,午後,慕夕芷就帶著魅心和映月來了蒔花館,跟著她同行的還有一身招搖紅衣的花亦邪。

除了花亦邪和魅心還是保持著原貌,慕夕芷和映月都簡單的易容成了男子,她們兩人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這個地方,更不適合讓太多的人知道。

從後門進去,樓裏此刻還在準備著晚上的開業,除了讓魅心安排好的守衛和侍女之外,剩下的人就是老鴇蘭姨和自願留下的姑娘們了。

慕夕芷提前就安排魅心給樓裏的姑娘們講了規矩,在她的蒔花館裏,不需要做皮肉生意的人,樓裏雖然拿著她們的賣身契,卻隻需要她們習高雅之藝,清倌藝伎。

簡單驗收了樓內的裝飾擺設之後,慕夕芷帶著花亦邪來到四樓她的休息室,室內的擺設簡單大方,用一盞精致的屏風隔開,一側是床榻,另一側窗邊則是可容四人坐下的四方茶座。

而窗外臨著的,是流動極慢的河水,從窗戶往外看,可以看見三丈之外的河岸,岸上整齊地豎立著不知何時栽種好的青鬆。

每兩棵青鬆之間立了杆子,這杆子上牽了細繩和樓連接,每根繩子上,都等距掛了八隻燈籠,此刻,陽光正好,燈籠下的穗子正隨著冬風輕輕晃動,熱鬧未起。

花亦邪和慕夕芷對桌而坐,桌上一隻紅泥小爐正煨著茶壺中的水,升起的白煙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緩緩飄動,頗有意趣。

花亦邪收了打量的視線,看著慕夕芷給自己添茶,笑著道:“你這地方倒是選的不錯。”

慕夕芷但笑不語,輕飲杯中的清茶。

花亦邪想到剛才慕夕芷和蘭姨交代的事情,疑惑問:“你這可是青樓,怎會竟安排她們賣藝不賣身的?”

慕夕芷放下茶杯,迎上花亦邪的視線:“我從未說過我的蒔花館是青樓,我這裏也不需要賣身的人。”

她道:“我的目標,可不是那些尋花問柳的男人,和茗香尋以文人士子為對象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的蒔花館要吸引的,不僅僅是文人士子,還有閨秀小姐。”

“所以你才會從我那裏挑了好幾種果酒,就是為了給那些小姐們準備的?”花亦邪明白過來。

“對,”慕夕芷點了點頭,解釋道:“茗香尋勢大,我不可能在茶藝上和他們抗衡,所以在飲食上,主要展示的是你的酒和我安排人做的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