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煩的睜開眼睛,端過一旁已經晾涼了的茶,仰頭飲下。
邁步下了馬車,毫無情緒外露,又是那一副視外界於無物的疏離之姿。
“夜王。”秦煜的聲音帶著笑意從背後響起。
秦北夜回過身來,表情淡漠:“太子。”
秦煜從馬車旁過來,盡管作為太子,前往正和殿上朝,也是不許乘馬車入內的。
他走到秦北夜身側,視線落在秦北夜眼底的血絲上,想到出門前隱衛匯報的事情,強忍著心下的憤怒,道:“夜王昨夜沒有休息好嗎?看上去有些疲倦。”
“尚可。”秦北夜簡單二字回應。
秦煜何曾受過如此冷遇,臉上顯然有些不好看起來。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夜王殿下。”一道聲音打斷了秦煜正欲說出的話。
見到來人,秦煜如變臉般,收了外泄的情緒,恢複那副親和有禮的模樣:“右相啊,快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來者正是韓如風,他在秦煜的示意之下站直身子,笑得春風化雨。
卻見秦北夜已然邁進宮門的背影,語氣疑惑地對秦煜道:“夜王殿下這是?”
秦煜巴不得秦北夜和韓如風的關係不好,笑著道:“夜王一貫性情疏離,右相不要介懷。”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韓如風,秦北夜這人不好相處,不要和他走太近了,自討沒趣。
韓如風心下好笑,麵上卻裝著惶恐的模樣,對著秦煜拱手:“殿下言重了,夜王殿下皇室貴胄,微臣怎敢有何微言?”
秦北夜算什麽皇室貴胄,從那樣的女人的肚子裏生出來的,不過就是半個賤人罷了。
秦煜心下不屑,臉上卻未表現出來分毫。
他仍端著溫和的笑容,伸手扶起韓如風道:“右相過慮了,宮道如此之遠,與本宮同行吧,本宮昨日讀書,有些不通之處,恰好向您請教一二。”
秦煜一直都想拉攏韓如風支持他,可是多次伸出橄欖枝,韓如風都沒有半點表示。
總是擺著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不與任何人結黨,在朝中是一個極為超然的存在。
秦煜卻始終不放棄,韓如風的才學和謀略,讓他抓住一切跟韓如風拉近關係的機會。
說是討論文意,不過就是借此展現自己的賢才,讓韓如風早日站定立場罷了。
聽秦煜如此說,韓如風也不推拒,從善如流:“殿下客氣了,盡管下問便是,臣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請。”秦煜彬彬有禮。
“太子殿下請。”韓如風笑著道。
兩人並行走進宮門,秦北夜早已走遠,高大的身姿挺拔衿貴,踏上正和殿前長長的台階。
秦煜看著秦北夜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今晨隱衛來報,秦北夜昨夜留了慕夕芷在寢殿侍寢。
聞言,秦煜登時怒上心頭,想到那日慕夕芷跳舞時不盈一握的柔軟纖腰,竟睡在秦北夜身下承恩,他直接甩手摔了一個精致的琉璃杯。
不錯,元實表麵上是政帝派過去的,但實際上卻是秦煜的人,昨晚夜王府的事情,後半夜就傳到了秦煜隱衛耳中。
剛才看見秦北夜滿是血絲的眼睛,顯然是昨夜未睡所致。
思及原因,秦煜更是怒火中燒,慕夕芷這個女人真是**,勾引他不成,不過數月,就委身他人,婉轉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