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跪的筆直,臉側被利器劃傷,正有一道血色緩緩流下,他身後兩個男人則撲跪在地上,將臉深深地埋在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

秦煜把書房最後一個花瓶也砸了個粉碎後,才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猙獰,反問道:“夜王已經醒過來了,並且已無大礙?”

兩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更是深深地埋著頭,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是。”

秦煜臉上突然浮起一抹笑容,向前緩慢走出幾步,在流影身側,兩個男人麵前站定,聲音中帶著笑意:“很好。”

下一秒,他拔出流影身上的佩劍,鋒利的劍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鋒芒,帶出了兩個男人頸側的鮮血,落在精致昂貴的地毯上。

可憐兩個男人死前連一句慘叫都沒有發出,便沒了呼吸。

溫熱的血液飛濺到流影的腿上,他卻一動不動,依舊跪的筆直。

殺了兩個人,秦煜這才略微消了氣,把劍丟在地上,整了整袖子:“來人。”

外麵候著的侍衛立刻進來,強掩恐懼,拱手道:“殿下。”

秦煜擺了擺手:“收拾了。”

“是。”侍衛立刻應道,忙不迭的將兩個死人拖下去。

餘怒未消的秦煜看著流影仍舊筆直的跪著,語氣不善:“還愣著幹什麽?滾下去包紮!”

“是!”流影順從的站起身來,退出房間。

秦煜罵道:“都是一群廢物!”

翌日

寒赤的傷口在手臂上,並不嚴重,隻不過因為逼出毒血而有些虛弱,也不知道是太醫的藥方管用,還是慕夕芷的“補血丹”有奇效,清晨醒來後,便發覺已經好了大半了。

隻需要等待手臂上的傷口愈合即可。

瓊州太守吳典昨日回府之後,一直惴惴不安,今日一大早便帶了手下的官員前來謝罪。

隻是在驛館前院等到午時一刻,才見到了一襲玄色廣袖常服的秦北夜。

秦北夜自後院緩步行來,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將他原本就高大的身體照耀得更加偉岸,神秘而尊貴。

眾人沒有想到秦北夜竟已恢複如斯,略微呆愣,視線觸及秦北夜麵無表情的俊臉,不敢多看,忙彎下腰給他行禮:“臣等見過夜王殿下。”

“起。”秦北夜聲音低沉,難辨喜怒。

眾人忙謝恩:“謝夜王殿下。”

秦北夜在上首落座,深邃的眼睛在麵前眾人身上掃過。

被那目光所及的人都不自覺地調整站姿,屏住了呼吸,生怕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惹怒了麵前尊貴的男人。

吳典努力掩下自己內心的害怕,硬著頭皮上前,笑著道:“殿下,您的身體可大好了?”

“嗯。”秦北夜一字應道。

吳典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來,笑容諂媚:“殿下福澤深厚,是臣等之福。”

秦北夜視線涼涼地放在他身上,沒有說話。

吳典掩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跪倒在地,請罪道:“殿下,昨日之事,是臣等失職,請殿下責罰。”

身後眾人也紛紛跪倒在地,整個大廳仿若無人之境,沒有一人發出聲音,都低著頭做鴕鳥狀。

秦北夜端坐在上首,看著下方黑壓壓的一片腦袋,麵不改色,薄唇微掀,淡淡反問道:“這就是吳太守給本王的交代?”

聞言,吳典身體不受抑製地顫抖了一下,將頭埋得更低:“臣等已經將昨日負責安保的護衛司統領陳斌帶來,聽候殿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