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麒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被秦北夜下逐客令了,下意識地道:“我這才剛才多久?還沒……”

接下來的話被秦北夜的一個眼神,嚇得憋回了肚子裏。

韓如風拉著沒話說的顧堯麒站起身來,對秦北夜行禮:“那屬下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秦北夜沒再看她們,清冷地回應:“嗯。”

顧堯麒雖然還沒有待夠,卻不敢違拗秦北夜的意思,隻能跟著韓如風走了。

“你們也下去。”秦北夜對寒赤寒索道。

寒赤寒索拱手齊聲道:“是,屬下告退。”

偌大的房中複又剩秦北夜一人,靜謐得可怕,隻有熊熊燃燒的蠟燭,偶爾發出燈花爆開的聲音。

秦北夜放下手中的茶杯,自袖中拿出一支藥瓶,因為動作幅度有些大,瓶中剩下的幾顆藥丸,發出了清脆的敲擊瓶璧的聲音。

他將這淺青色的藥瓶舉至眼前,那深邃而漂亮的眸子微微有些出神。

……

太子府

好不容易把賓客都送走,秦煜卻以今夜還有公文要看為由,告知慕雨柔今日不在她殿裏歇息,讓她早點休息。

慕雨柔並未多說什麽,柔柔弱弱地給秦煜行了禮,隨後帶著珍珠回了自己的寢殿。

揮退了寢殿眾人,慕雨柔滿身怒氣,伸手就想拿過旁邊的一支精致的花瓶。

“太子妃,”珍珠連忙攔著慕雨柔,抓著那支花瓶,道:“太子殿下雖然今日不過來,但是這裏畢竟是太子府,您不能摔東西啊,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就不好了。”

慕雨柔看著珍珠,許久之後,還是鬆了手,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但是她心中的怒氣卻絲毫未減,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珍珠被慕雨柔的視線看得心裏毛毛的,幾乎快要撐不住,好不容易慕雨柔鬆手,她忙接過那花瓶,穩妥地安放在原位。

珍珠暗自緩了幾口氣,這才走到慕雨柔身側。

慕雨柔表情扭曲,問道:“錢姿那個小賤人,姿色比不過我,今日太子殿下為何會把她的披風給她?”

珍珠連忙道:“太子妃,錢姿她不管是姿色還是家世都是比不過您的,但是她今日落水之事畢竟是發生在我們太子府裏,太子殿下在外一直都是賢良溫和的形象,他今日把披風給了錢小姐,不過就是照顧錢大人的麵子罷了。”

“照顧麵子?”慕雨柔現在在氣頭上,已經無力思考了。

珍珠點點頭,道:“太子妃,那錢大人是大理寺卿,雖然算不上什麽高官,和我們丞相更是沒法比,但是他畢竟是掌管刑獄的,以後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太子殿下明麵上自然要做好看些。”

“是這樣嗎?”慕雨柔問道,可她始終感覺今日的秦煜有點不太對勁。

“當然是這樣,”珍珠腦子轉的飛快,又道:“您看今日是錢小姐和大小姐兩個人落水,殿下便沒有將披風給大小姐,而是給了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