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秦北夜高大的身影彎腰從帳門進來,他們連忙回過身帶著營內眾人行禮:“殿下。”

“起。”秦北夜沉聲道。

慕夕芷卻沒管這許多禮數,直接越過他們,在靠門最近的病人床前蹲下身子。

這是一個麵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年輕士兵,眉目帶著軍人特有的氣質,皮膚因為長期的訓練而略帶黝黑。

隻是他此刻躺在**,緊閉著雙眼雙唇,額頭全是汗,手緊緊地捂著肚子,似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慕夕芷毫無遲疑,伸手拉過他的手腕,搭上他的脈門,凝眸細細把脈,她擅醫,更擅毒。

秦北夜已經越過了門口恭敬行禮的幾位軍醫,來到慕夕芷的身旁,垂眸看著慕夕芷治療。

慕夕芷眉頭微蹙,眼睛半眯,明明是蹲在地上的動作,那脊背卻挺得極為筆直,絲毫不見狼狽。

這是秦北夜第一次看見這樣認真的慕夕芷,他的視線一時之間竟無法從慕夕芷身上移開。

幾位軍醫看著這陌生的女子,疑惑的眼神投向一旁跟著進來的左副將,低聲問道:“這位姑娘是?”

左副將對著慕夕芷的方向拱手躬身,回道:“夜王妃。”

軍醫們這才反應過來,忙對著慕夕芷的方向行禮:“臣等見過夜王妃。”

見狀,營帳之內幫忙照顧中毒士兵的其他人也連忙朝慕夕芷躬身行禮。

慕夕芷恰好在此刻鬆了脈,她站起身來,掃一眼那幾個軍醫,對眾人道:“都起來吧。”

“謝夜王妃。”軍醫等人收了手,站直身子。

在他們的視線中,站直身子的慕夕芷突然做了一個差點驚破他們眼球的動作。

慕夕芷在那士兵的床邊彎下腰,素手一動,動作極快地扯開了士兵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那士兵精壯的上半身。

“哐當--”一個人端著的水盆掉到了地上。

營帳之中安靜得可怕。

秦北夜站在慕夕芷的身側,冷凝的眸中也破天荒地閃過一抹錯愕,好在房中沒有誰看見。

慕夕芷卻未管這些,手指已經按上了那士兵的腹部。

她的手指纖細而白皙,和士兵棕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慕夕芷用手指在士兵的肚子上輕輕按壓,除了感受到他腹肌的厚實外,更明顯的是他肚子如同石頭一般的僵硬感。

慕夕芷眼神微垂,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她伸手從袖中拿出一支精細的銀針,在一旁的蠟燭上烤了,這才紮上了士兵胸前的穴位。

銀針輕撚,紮的深了些。

“嗯……”原本呻吟聲已經微弱到了極點的士兵又一次發出了聲音,比剛才的呻吟聲大了許多。

慕夕芷抽出銀針,翻開士兵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情況,隨即站直身子。

她聲音響亮地對房中眾人發號施令:“你們現在立刻動手,把所有病人的上衣都脫下來,腰帶也要鬆開,不要讓他們有緊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