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官又抓著洛溪的腳踝輕輕扭動兩下,低聲與洛溪問答了幾句,這才站起身來,回道:“皇上,公主的腿隻是因為墜馬而脫臼了,現下已經無事了。”

政帝點了點頭:“那就好。”

他看向洛溪:“洛溪啊,你的腳感覺怎麽樣了?”

“回父皇,洛溪已經不痛了。”洛溪笑著回道。

政帝看著洛溪的笑臉,難以自抑地想到了多年前年輕的惠貴嬪,她也是這樣笑容燦爛,眼中有光的女子。

思及此,政帝猛然想到,好像許久沒有去看惠貴嬪了,近日得空,他定要去她的宮裏,聽一聽她的琵琶。

皇後看著政帝和洛溪父女情深的模樣,張了張口,似是要說話。

見狀,華貴妃連忙趕在她之前開口,對政帝道:“皇上,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張侍郎呢,要不是他出手相助,公主可就危險了。”

聞言,張至易低著頭,態度謙卑而恭敬。

政帝的視線落在張至易身上,這孩子也能算是他看著長大的,聰明俊秀,又謙虛自持,是個極為優秀的孩子。

政帝心思一動,倒是有了想法,他笑著道:“確實,這次是應該好好感謝至易。”

皇後在一旁觀政帝的表情,心道不妙,她再次預備開口,一旁的華貴妃卻又搶了她的話:“皇上說的極是,但是這張侍郎有功也有過。”

政帝看一眼華貴妃,兩人眼神交換了,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皇後在一旁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心底的焦急倒是突然被她忘了些許,隻道這華貴妃就是個狐媚惑主的賤人。

而政帝卻沒有什麽心思去管皇後的心思,他順著華貴妃的話,問道:“愛妃此話何意啊?”

華貴妃視線在焦急的皇後臉上一掃,心下十分得意,用帕子掩著嘴,有些糾結道:“皇上,這公主畢竟是天子之女,身份尊貴,又尚未出閣,張侍郎可是將公主抱上馬的,這……有損公主清譽。”

聞言,張至易立刻跪撲在地:“臣罪該萬死,辱了公主清譽。”

一旁的張禦史看著張至易此狀,也跪下身來,道:“還請皇上降罪,今日之事實在是犬子失禮了。”

慕夕芷站在秦北夜身旁安靜地看著,心中的把握卻更甚,此時看,這事情倒是比她所預想的發展得更快。

看來這華貴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討厭皇後。

而政帝也如她所想,近來也定是思索過幾位適齡公主的婚嫁之事,今日這樣一鬧,直接把張至易推到了政帝的眼中。

慕夕芷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看向政帝,果見政帝皺著眉頭,似是在苦惱著該如何處置。

慕夕芷心裏明白,他左不過就是在想張至易成為他女婿的好處與壞處罷了。

皇後開口企圖挽回局麵:“皇上……”

“皇上,”華貴妃直接開口打斷皇後的話:“臣妾有個想法,或許能夠解決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