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張侍郎之舉,雖是為了救公主,但是畢竟有損公主清譽,可若公主與張侍郎有婚約,又何來損壞清譽之說呢?”

“況且洛溪公主現在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而據臣妾所知,張侍郎亦未與誰定下婚約,皇上不若給他們兩人賜婚,豈不皆大歡喜?”

華貴妃的話一說完,眾人均是怔愣,表情複雜。

張至易將頭低得更低,以至於沒有人看見他眼底閃過的喜色。

洛溪亦是低下來了頭,一副被父母談及婚事的害羞模樣。

一些愛慕張至易的閨秀都一臉麵如死灰,她們有些人還自詡家世好,可以和張至易相配,但是和公主比,她們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尤其是洛芸,臉上的狠辣已經要蓋不住了,她進來也在挑選夫婿,這張至易就是她的人選之一。

而且是排在前麵的人選,眼下政帝竟然要越過她,直接將洛溪這個賤人賜婚給張至易?

慕夕芷注意到了洛芸的情緒波動,眼底閃過一抹深色。

而張禦史亦低著頭,沒有接話。

甄夫人正欲上前一步,卻被甄尚書及時攔住。

秦北夜背脊挺得筆直,手背在身後,身姿衿貴孤絕,神情看似清冷,卻沒有人知道,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慕夕芷的身上。

見慕夕芷並沒有任何反應,秦北夜自剛才起就一直堵在心裏的那抹氣,竟莫名消散了許多。

在眾人各異的心思中,政帝終於開了口:“愛妃之言,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聽政帝這麽說,皇後心知大局已定,看一眼下首的甄氏夫婦,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秦煜亦是低著頭沉思,沒有開口。

一旁的慕雨柔還在想著今日慕夕芷在眾人麵前長臉的事情,壓根就不在意這件事情。

反正要被賜婚的是甄玉琴的心上人,又不是她的。

這件事情她還正好可以添油加醋地胡說,把髒水潑到慕夕芷身上去,若她告訴甄玉琴,張至易被賜婚洛溪的事情都是慕夕芷幹的,甄玉琴定然更加恨慕夕芷。

等到那個時候,都不需要她做什麽,甄玉琴都會相近一切辦法去置慕夕芷於死地,她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思及此,慕雨柔眉眼染了得逞的笑意,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

隻聽得政帝問張霖道:“張愛卿,這件事你如何看?”

張禦史連忙拱手回道:“公主身份尊貴,犬子怎能相配?”

政帝笑著道:“愛卿你太過謙虛了,至易也算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更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溫潤又知禮,博學而又謙遜。”

張禦史把頭低得更低:“皇上過譽了。”

張至易低著頭,一副謙遜的模樣,一言不發。

此刻的情況對於他們極為有利,他隻要按照慕夕芷的安排,什麽都聽政帝的話,便不會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