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北夜卻已經從一旁端了水杯遞給她。
看著被遞到眼前的水杯,慕夕芷:“……”
“不用?”秦北夜麵無表情地問。
“要!”慕夕芷連忙伸手接過,她醉意未減,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並不知道自己這個字的聲音有多大。
所幸寢殿之外沒有人,不然不知道該誤會成何樣。
慕夕芷就著杯子中的水,快速地將解酒藥吞了下去。
溫熱的水席卷過她幹澀的喉嚨,全然落入她的腹中。
這藥還是此前慕夕芷送給秦北夜的,是她自製的解酒丹,效力極佳,不過片刻,便已起了作用。
慕夕芷那顆被酒精占據的腦子清明了些許,已經能正常思考,隻是較平日少了些謹慎,多了些在秦北夜麵前都想說什麽就敢說什麽的大膽。
她坐正身體,正欲開口告辭。
秦北夜卻看看慕夕芷這張易容之後陌生的臉,先她一步問道:“現在,你是不是應該給本王解釋一下,為什麽百草堂那人會知道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百草堂那人?
慕夕芷開口問道:“殿下說的是花亦邪?”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秦北夜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他將手上的帕子丟回水盆中,語氣不善的應了聲:“嗯。”
慕夕芷已經忘記了今晚是花亦邪將她送回王府的,更不記得剛才花亦邪將他知道她和秦北夜是合作關係的事情告知了秦北夜。
“他……”慕夕芷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秦北夜目光緊盯著她。
頂著這般危險的視線,慕夕芷哪裏敢撒謊,她忖了忖,道:“我在嫁入王府之前就認識了花亦邪,我們兩人算是交情不淺的朋友,他對我知無不言,因為他聽說我嫁入了王府,擔心我,我才簡單對他說明了一下。”
秦北夜重複道:“交情不淺?”
他的聲音明明十分平靜,可慕夕芷卻依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連忙解釋道:“殿下放心,除了我們是合作關係這件事情之外,其他的,像韓如風他們的身份這些,我從來沒有和花亦邪說過。”
秦北夜緊盯著慕夕芷的眼睛,半晌後,才聽得他冷聲問道:“所以,你有事瞞著我?”
慕夕芷一愣,秦北夜的思維邏輯轉得太快,她險些沒有跟上:“我……”
秦北夜盯著她,等著下文。
房中安靜無比,隻剩燭花偶然爆裂的聲音。
慕夕芷的腦子快速的轉動著,想著若是將蒔花館的事情告訴秦北夜,會有怎樣的結果。
正想著,她的腦海中閃過今日夏淮裳的話。
慕夕芷頭腦一熱,道:“殿下不也把自己中毒的事情瞞著我?又憑什麽要求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雖然已經清醒過來了,但是酒壯慫人膽,這話幾乎是未經思考變脫口而出。
語畢,慕夕芷便後悔了。
可秦北夜已經將她剛才的話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他那張冷硬的俊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錯愕。
所幸這情緒收拾得很快,秦北夜問:“你如何得知?”
聞言,慕夕芷便知道夏淮裳所言非虛,她用肯定的語氣問道:“所以殿下真的中毒了。”
秦北夜未答。
未答便是默許,慕夕芷看著秦北夜麵無表情的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意,直接翻身下床,連鞋都沒穿,就打算朝著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