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剛走出兩步,就被秦北夜抓住了胳膊,隨即天旋地轉,她落入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懷抱。
慕夕芷錯愕,立刻反應過來,打秦北夜的手:“你放我下去!”
可這動作雖然使了酒後初醒的慕夕芷全部的力氣,對於秦北夜來說,卻隻若蚍蜉撼樹。
秦北夜穩穩地抱著她回到床邊,把她放在床側,這才鬆了手。
“殿下這是作甚?”慕夕芷問,不是還防著她會害他性命嗎?又把她帶回來幹什麽,不怕她現在一根銀針要他性命?
秦北夜站在慕夕芷身前,薄唇微掀,答道:“你未穿鞋。”
慕夕芷下意識地低頭,這才發現自己隻穿著白色的羅襪,而繡鞋不知道被誰脫了,正整齊地放在床邊。
一絲異樣的感覺由心底升起,慕夕芷頓了頓,強掩內心的感覺,彎腰拿過一旁的鞋,動作快速地幫自己穿好鞋。
正欲起身,卻見秦北夜依舊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體將她的路全然擋去。
慕夕芷也不知道自己的語氣為何會如此別扭,她未看秦北夜,麵無表情道:“麻煩殿下讓讓,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就害你性命。”
“你在生氣?” 秦北夜突然問道。
聞言,慕夕芷猛地發現自己現在的舉動,確實是在生氣。
可她卻不肯承認,抬起頭對上秦北夜的視線,用平靜的語氣道:“殿下怕是看錯了,我沒有生氣。”
秦北夜彎下腰,和慕夕芷平視,這是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看見慕夕芷在自己麵前鬧脾氣。
以前她不管碰到什麽事情,都是淡然自若的。
秦北夜聲線依舊清冷,仿若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又問她:“你為何生氣?”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慕夕芷麵上裝出來的冷靜掛不住了,她揮手推開秦北夜,起身便欲走。
可手臂再一次被秦北夜抓住了。
慕夕芷有些抓狂,她轉過身來,直視秦北夜的眼睛,聲音帶著不耐:“殿下究竟要做什麽?我累了,要回去……”
秦北夜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平靜道:“本王確實中了毒。”
慕夕芷未說完的話,就這樣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間,愣愣看著秦北夜。
秦北夜亦看著慕夕芷,解釋道:“本王兩年前中了北寧的圈套,險些死在北方冰原之中,雖然最後獲救了,但是染上了寒症,每月十五日都會毒發。”
秦北夜這話語氣極為平靜,仿佛在給慕夕芷講別人的事情。
慕夕芷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北夜。
錯愕片刻,慕夕芷未加思索,反手捧起秦北夜抓著她的胳膊的這隻手,細細把脈。
脈象雖然有力卻不夠有序。
顯然是中毒的症狀,可脈象她從未見過,這毒,她更是沒有見過。
秦北夜低頭看著垂於自己身前的小腦袋,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臂,把著自己的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