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字字在理,可秦北夜薄唇微掀,語氣決絕:“本王說了,不必了!”

就是寒赤等跟隨了秦北夜多年的人看見秦北夜這番冷臉,也不敢再勸一個字。

可慕夕芷卻並不畏懼秦北夜的反應,她直視秦北夜的眼睛,堅持道:“既然是我用掉了殿下的赤芨子,理應由我賠給殿下一顆,且殿下的毒盡快解了為好,不然再拖下去,定會有更嚴重的情況出現,現下解藥藥方已經製定好了,還是盡快拿到藥材比較好。”

慕夕芷看著秦北夜,一股腦的把她的想法說出來。

片刻後,秦北夜望著慕夕芷的眼睛,終於再度開口,隻是語氣冷得可怕,甚至還帶著些微不屑:“慕夕芷,你憑什麽覺得,你有資格管本王的事情?”

慕夕芷從來沒有看過秦北夜用這樣的表情,從來沒有聽過秦北夜用這樣冰冷的語氣對她說話。

哪怕是她嫁入王府那一日,第一次與秦北夜說話時,秦北夜雖然麵無表情,語氣也不至於如此冰冷,不至於如此讓人難堪。

她原本還打算勸告的話堵在了喉間:“我……”

秦北夜看著慕夕芷怔愣的表情,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無人察覺的暗色,語氣卻沒有半分收斂,反而愈加冷上三分:“本王還沒有淪落到需要別人來幫的地步,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

慕夕芷從未想過秦北夜會是這樣的反應,她下意識地低聲開口道:“我隻是想要幫忙……”

秦北夜冷眸毫不留情地直視慕夕芷,語氣中的不屑愈發鮮明:“本王手下能人無數,不過就是一顆赤芨子罷了,自然有人給本王去取,你好好給本王把藥方研製出來了就行,其他的,就不用你多管了。”

秦北夜語氣冷硬疏離,周身的氣場更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慕夕芷愣在了原地,原來他也隻是把她當成手底下有點用的人罷了。

秦北夜一隻手掩在手上的文書之下,骨節分明的手指緊了緊,麵上依舊撐著冷硬的表情:“要是沒有別的事,你可以出去了,不要擾了本王看折子。”

語罷,秦北夜也沒有等慕夕芷的反應,將放在她身上的視線收回,重新看向手中的文書。

慕夕芷愣愣地看著麵前這個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秦北夜,腳底像是生了根,半步也挪不動。

明明兩日前的秦北夜,還不是這番不近人情的模樣。

秦北夜視線放在文書之上,坐姿端正挺拔,一派認真的模樣,卻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文書上頭的字他是一個也沒有看進去。

慕夕芷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安靜站在那裏,卻讓他怎麽也忽視不了她的存在。

終於,秦北夜抿了抿嘴唇,他頭也沒有抬,姿態閑適的用手上的筆蘸了墨,一邊語氣涼涼道:“怎麽,還要本王讓人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