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赤表情怔愣了,他眼睜睜看著夏淮裳掛著淺笑,邁步進門。

寢殿大門重新合上,寒赤心下焦急,暗自期盼王妃可千萬不要在此刻過來啊,不然該誤會了。

十七看著臉色愈發蒼白的寒赤,關切道:“赤大人,索大人,你們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屬下看你們的臉色不太對勁啊?”

“沒事沒事,我們站著緩一會兒就好。”寒赤拒絕道。

寒索點點頭,表示同意寒赤的話。

十七見二人如此堅持,便也不好再勸,隻得退到一旁,安靜候著。

“哎呀夕芷丫頭,你倒是跟老夫去看看嘛。”

隱月洲裏,許神醫伸手拉坐在後院亭子中曬藥材的慕夕芷,一張嘴不停地勸著,讓慕夕芷去夜汀洲看看秦北夜。

所幸後院裏沒有第三人,不然許神醫這般軟磨硬泡、強拉硬拽的模樣被別人看去了,他那神醫的形象怕是崩塌盡了。

“神醫,我真的不方便。”慕夕芷雖然身材纖瘦,力氣卻不比許神醫小,她坐在凳子上,就是不挪地。

許神醫終於沒力氣了,他站在慕夕芷身側,手撐在腰的兩側,氣喘籲籲地問:“怎麽不方便了?”

慕夕芷沒有接話,手指在半幹的藥材堆裏輕輕劃拉。

許神醫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他一屁股在慕夕芷對麵的凳子上坐下:“我昨天就覺得奇怪了,你和那些嬌弱的姑娘可完全不一樣,怎麽可能因為幾天奔波就累到沒法診脈的程度,快跟老頭子說說,你和殿下怎麽了?”

慕夕芷清淺一笑,回道:“真的沒什麽,神醫誤會了,我就是覺得殿下身上隻是皮外傷,檮戮的毒都已經解了,有神醫看就行了,他養傷還是靜養為好,人多了不合適。”

許神醫撇撇嘴:“我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耳聰目明著呢,你別指望著能騙到我。”

他手指戳了戳慕夕芷的手:“你手上這傷,怎麽來的?”

慕夕芷手指一頓。

許神醫哼了一聲,道:“老夫剛才就看見了,你的手雖然沒有纏紗布,但是手心明顯是被什麽東西劃傷了,這就是你不去給殿下診脈的原因吧?”

慕夕芷未置可否。

許神醫定定看了慕夕芷一會兒,道:“殿下的傷口雖然上藥上的好,愈合得還不錯,但是我昨日給他診脈,他明顯兩日沒有片刻休息,舟車勞頓,氣血大傷。”

“現在還有半月左右,就是殿下下一次寒毒發作的日子了,我們藥物已經找齊,配藥之時簡單,但是更重要的是要讓殿下在那一日之前,將氣血調回來,不然不敢貿然為他祛毒,恐藥效適得其反。”

慕夕芷放在膝上的手指微緊,紅唇微微抿起。

許神醫看著慕夕芷的臉,歎了一口氣:“夕芷丫頭,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殿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你自己那日在信中也說了,殿下這次受傷是為了救你,你總不忍心看著殿下因為傷了氣血而耽誤解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