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映月注意到了,問:“小姐怎麽了?”

“沒什麽,”慕夕芷應道:“走吧,去外公家。”

映月問:“小姐真的不去看殿下嗎?”

慕夕芷搖搖頭:“不去了,殿下若有事,自會派人來找的,而且許神醫雖然不在府裏,但去向清晰,若殿下需要人,也不會找不到。”

“是。”映月雖然失望,但是不敢違拗慕夕芷的意思,隻得跟著她往外走。

慕夕芷和映月剛上了出府的馬車,這邊夏淮裳也帶著冷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主仆兩人回到寢房,留了銀屏銀玉在外。

冷鳶扶著夏淮裳在軟榻上坐下,她看了看手上的藥瓶,終於說了自己想了一路的話,道:“小姐,奴婢之前好像誤會王妃了。”

王妃?

這是夏淮裳第一次聽冷鳶如此稱呼慕夕芷,此前她都是直言慕夕芷的名字的。

夏淮裳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在她轉頭看向冷鳶的一瞬間,又消失殆盡,換上溫和神色:“怎麽這麽說?”

冷鳶回道:“奴婢之前不是總和您說王妃不好嗎?您還申斥奴婢來著。此前奴婢覺得是小姐太過心善,沒有看穿王妃的偽裝,奴婢始終覺得王妃是假模假式貪慕榮華富貴的人。”

“但是今日奴婢看王妃給您上藥,細心認真的樣子,倒是不像一個壞女人,奴婢覺得,她或許並沒有那麽惡毒,也不是小氣的人,她畢竟隻是秦儀皇帝指婚給殿下的人,對殿下好一點也在所難免。”

聞言,夏淮裳眼底厲色更重,隻是她麵上不顯,反而順著冷鳶的話,道:“是啊,王妃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你此前誤會她了。”

冷鳶點點頭,道:“而且奴婢覺得殿下並不喜歡她,不然殿下這次受傷了,為何不讓她在一旁照看,而是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夜汀洲伺候呢,奴婢看,他們兩人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您看我們剛才過去的時候,王妃還打算出門呢,顯然並不怎麽掛心殿下的傷。”

冷鳶一臉堅定的表情:“奴婢覺得,隻要小姐你願意爭取,肯定能讓殿下明白你的心,將來和殿下長相廝守的。”

“好了,”夏淮裳打斷冷鳶的話,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見狀,冷鳶原本還想要說出口的話頓在了喉嚨間,她欠了欠身:“是,奴婢告退。”

冷鳶退下,寢房的門複又被關上。

夏淮裳強撐著的表情原形畢露,她的手指緊緊抓著木桌的邊緣,直到骨節泛白、青筋暴起。

這兩日秦北夜吩咐門口侍衛,說他不見任何人,她去了好幾次,都沒能進去,隻能將食盒讓侍衛遞進去,也不知道秦北夜有沒有吃。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慕夕芷一直都不在府裏,也沒能見到秦北夜。

但是,她前日傍晚去夜汀洲,卻遠遠看到映月從裏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