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夜拿著筆在紙上批注著,頭也沒抬,淺應了一聲:“嗯,起吧。”

寒默站直身子,道:“屬下前來稟告王妃行蹤。”

秦北夜手指幾不可察地一頓,抬起頭來,聲線清淡:“說。”

寒默回道:“據下麵的人回話,今日王妃早晨便去了太傅府,適才回府的路上,花亦邪不知從何出現,快速進了馬車,屬下等不知道他和王妃說了什麽,王妃從一道小巷中下了馬車,跟著他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被除了我們的人之外的人看到。而王妃的侍女映月等人驅車回了府,沒有跟隨。”

秦北夜擱放在桌上的左手微緊,麵無表情道:“去了哪裏?”

“兩人已經出了南城門,現在朝著林中而去,下麵的人還在跟隨,具體尚不知要去哪裏,屬下先行來回稟。”寒默如實回道。

話音落下,書房中安靜無比。

寒默低著頭,保持著拱手躬身的姿態,等待秦北夜示下。

終於,在寒默遲疑著是否開口詢問該如何做之時,聽得秦北夜重新開口,隻有淡淡幾字:“知道了,下去吧。”

寒默微愣,但未說什麽,隻是拱手行禮:“屬下告退。”

後退三步,寒默轉身往外走,卻怎麽也想不通,殿下這幾日要他時刻關注王妃的動向,現在殿下知道王妃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去向成迷,居然不讓他們去追回?

疑惑歸疑惑,寒默的腳步卻未敢停,徑直出了書房。

剛出門,便看見了寒赤寒索兩雙期待的眼神。

寒默定定看著他們,想著他們兩人待在府裏,對王妃和殿下的相處方式更為了解,本想就自己的疑惑詢問一番。

但是想了想,還是閉了嘴,搖著頭快步離開了。

“怎麽回事,默哥剛才怎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寒赤看著寒默離開的方向,疑惑道。

寒索亦是滿臉不解:“難道他剛才是想罵我們,但是想了想又懶得罵?”

聞言,寒赤身子一抖,一臉慶幸:“還好他懶。”

寒索:“……”

兩人的疑惑還沒有解開,書房的門突然從裏麵猛地拉開,隨即秦北夜高大的身影奪門而出,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麵走。

寒赤寒索嚇了一跳,連忙跟上去:“殿下要去哪裏?”

秦北夜腳步未頓,留下冷冷四字:“不必跟隨。”

話音還沒有落下來,人便已經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之中。

寒赤寒索腳步生生停下,站在院中,隻留下滿肚子的疑惑。

寒索看向寒赤:“殿下怎麽了?怎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寒赤搖搖頭,回身看向慢他們幾步的十七,一臉詢問之意。

見狀,後者慌忙搖頭:“屬下也不知道,剛才屬下和兩位大人一同候在門外。”

寒索收回視線,問寒赤道:“那是不是寒默說了什麽?難不成有什麽急事?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