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門邊，他才彎腰將鞋子穿上，輕輕拉門出去。
而**原本閉眼好眠的女子，清麗的大眼緩緩睜開，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讓緊閉了一夜的眼睛適應清晨的光線。
眼底帶著初醒的濕意，卻沒有半分久睡的迷茫。
是的，在秦北夜醒來之時，她便已經醒來，隻是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就感受到了秦北夜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閉著眼睛想了想，她還是難以擺脫自己的尷尬，隻得閉上眼睛裝睡。
而秦北夜的眼神仿若有實質一般，讓她幾欲破功，所幸，在她堪堪就要睜眼之時，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她這才定了定神，繼續裝睡。
慕夕芷緩緩抬起頭，摸著被秦北夜整理好的頭發，眼底的情緒莫名。
秦北夜他，是認真的嗎？
門外
等候的侍女們看見秦北夜出來，原本正欲給他行禮，卻見秦北夜將一根纖長的手指放在唇間，作噤聲狀。
眾人連忙住了嘴，隻是已經微微欠身的動作僵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動還是不動。
誰知，他們平素冷情冷麵的殿下居然微微勾了嘴角，對著她們抬了抬手。
侍女們一臉震驚，幾乎是機械般的完成了起身的動作。
秦北夜看一眼呆愣的寒赤寒索，示意他們跟上，自己則朝著旁側的偏殿而去。
眾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發現秦北夜身上穿著的竟是單薄的寢衣。
寒赤寒索更是驚訝，他們一路震驚地跟著秦北夜來到偏殿，回頭將門關上，卻不敢上前給秦北夜換衣服，畢竟最近殿下都不要他們服侍，都是自己更衣的。
秦北夜在偏殿內站定，平素毫無表情淡漠如冰的臉上，竟還掛著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彰顯著他的愉悅。
他伸手欲寬衣，餘光瞥見寒赤寒索端著托盤待在一旁不動。
秦北夜問：“還愣著做什麽？”
聽得這話，寒赤寒索均是麵露驚訝，寒赤反應快，忙問道：“殿下是要屬下替您更衣嗎？”
秦北夜反問：“不然讓你們兩個跟進來幹什麽？”
這話明明不帶任何情緒，但是對於寒赤寒索來說，簡直仿若仙樂。
“是！是！”他們兩人連忙應了，快步上前來。
秦北夜轉過身，方便他們更衣，嘴角勾著的依舊是那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寒赤寒索激動地手指幾乎都在顫抖，他們努力抑製自己內心的狂喜，快速地為秦北夜換好了朝服，戴好了金冠。
“殿下，換好了。”寒索的聲音幾乎帶著一些顫意。
“好，”秦北夜淡淡應道，他轉身出門，一邊吩咐道：“今日寒索隨行上朝，寒赤去茗香尋裏，替寒默料理那幾人。”
“是。”寒赤寒索齊聲應道。
他們對視一眼，強行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跟在秦北夜身後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