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聽聞此事之時,正坐在書房的角落裏,描繪著霓裳館新衣的樣式。

而這件事情她並不是聽映月所說,而是寒赤寒索前來通傳。

通傳的對象也不是她,而是搶占了她寬大書桌的“罪魁禍首”--秦北夜。

是的,秦北夜今日剛下了朝,便直直帶著文書來了她的隱月洲,又派人將他的東西大半都搬到了她這裏。

彼時慕夕芷才剛剛醒來不久,正用著早膳,便看見管家汪伯一臉笑意地帶著一堆小廝端著大小箱子過來。

說是殿下吩咐,他即日起就住在隱月洲,和王妃同寢,隻需將他的東西放在王妃寢殿中,免得每日早上還要來回折騰。

慕夕芷怔愣之間,還未來得及答應,汪伯便已經讓人將東西在寢殿門口放下,隨即吩咐侍女們將東西收拾進去。

這雷厲風行的手段讓慕夕芷足足地吃了一驚。

但是她的驚訝還未回轉過來,便看見秦北夜連朝服都未脫,便帶著寒索還有幾個侍衛過來了。

而侍衛們手上端著幾個大大的托盤,上麵壘了不少的公文文書,顯然就是一副要在這裏辦公的模樣。

就在慕夕芷驚訝的眼神中,文書便跟著秦北夜一同進了書房,一同占領了她的書桌。

“你怎麽看?”

秦北夜聽完寒索的話,問正看著他滿臉不樂意的慕夕芷。

他的語氣淡然卻帶著些微笑意,慕夕芷以往麵對他都是一臉公事公辦的笑容,看著現在這般情緒外露的慕夕芷,秦北夜很滿意。

慕夕芷回過神來,反應了秦北夜問了什麽。

她一臉不在意地道:“有什麽好奇怪的?我這個妹妹的手段,從來都很厲害,不過就是一個孩子,她怕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不過,”慕夕芷頓了頓,又道:“有了這個孩子,她眼下的困頓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是此前就已經知道知道自己有孕的事情了,想著等孩子穩定下來,再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不過這次的事情倒是逼得她先行說出來了。”

秦北夜點點頭,應道:“言之有理。”

慕夕芷看秦北夜這般認真地附和她的話,愣了一愣。

她輕咳一聲,掩去自己的不自然,道:“後宅的爭鬥殿下沒有見識過,自然是不清楚裏麵的彎彎繞繞的。”

“本王的確不知,”秦北夜視線直直盯著慕夕芷,眼底寫著笑意,語氣自然無比:“以後就要有勞王妃做本王的參謀了。”

慕夕芷以前從來都敢直視著秦北夜的眼睛說話,可是現在,她看著秦北夜這盈著笑意的眼睛,卻是不敢再看,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她胡亂地應了:“好說好說。”

秦北夜看著慌忙低頭在紙上繼續勾畫的慕夕芷,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