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西部都郡,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滿目瘡痍。

到達西部的薑安寧抬頭望見都郡的城牆上早已被火彈砸出一個個窟窿,磚石掉落一地,碎成了渣。

她皺了皺眉頭,這城防一點都不牢固,不僅被人下了毒蠱,還被敵軍入侵,出了這麽大的事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熙地?

她徑直朝城門口走去,有些答案,就由她來揭開吧。

一行人來到了城門下,隻見城門緊閉,透過縫隙向內看去,似乎從裏麵被焊死了。

送信使高呼:“郡守!我帶著靜王妃和援兵來了,速速開城門!”

薑安寧注意到厚重的城門上還有深深的撞痕,必定是敵軍破門時留下的,依現下情況來看,城池大概沒被攻破。

城門從裏麵被緩緩開啟,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著鎧甲站在最前麵,臉上由於多日征戰早已髒亂不堪,他的身後,便是西部都郡城中幸存的百姓們,大多隻剩老幼婦孺,偶爾可見的幾個青壯年還都傷得很重。

“臣西部郡守趙甲攜都郡全城百姓拜見靜王妃!”

身穿鎧甲的老人言語激亢,幾日來,派出去的送信使沒有一個回來,八成都在半路上被敵軍給殺了。

他早已心灰意冷,做好了與都郡共存亡的準備。

哪怕是僅剩最後一個百姓,他也絕對不降,城在他在,城亡……他亡。

事不宜遲,薑安寧下令馬上關閉城門。

城門鎖接著用鐵水焊死。

隨意找了一處桌子,便開始為城中感染的百姓診脈,果然眾人的脈象都和韓瑞的一模一樣,全都中了毒蠱蟲。

到底是什麽下毒途徑會使全城的百姓都同時中毒呢?

“地下水!一定是水源!”

薑安寧火速命人去取城中的飲用水,用銀針一測,果然飲用水出了問題,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粉,再三叮囑以後城中的飲用水一定要撒過藥粉後才能喝。

又緊急下令將城中的各個方位都設上煎藥的攤點,每一處都要有專人負責。

由於人手不夠,她自己也負責一處,她被周圍的火爐炙烤著,汗液已經快要將衣服濕透,將熬好的湯藥全都被匯聚在一個大木桶裏,再分批分發到每個感染的人手裏。

好在每個人喝了藥後都有了作用,如此一來,軍隊的戰鬥力必然能緩和一點,不然前後夾擊,必定全無勝算。

稍微喘口氣的薑安寧走上城樓,順道看看布防,不曾想,剛到了樓上,就看見敵軍自遠方而來。

數萬披堅執銳的武人,列成數個齊整的步兵方陣,如同一座座移動的高山,整個壓進。

每前進一步,氣勢磅礴,大地都為之震顫。

兵將之間身上的甲胄互相碰撞,發出沉悶的金鐵之聲,匯聚成堅若磐石的中軍方陣。

薑安寧大概估算了一下,敵方的數量足足是她們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