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上的白衣神秘人收回玉簫,負手而立。

嘴角的弧度上揚,一襲白衣素然,青絲如瀑。

突然他眼底閃過一絲白光,瞬間浮現出一絲恐慌。

他看見城樓上的女子風髻露鬢,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麵似芙蓉,眉如柳,眉下比桃花還要魅惑的眼睛堅毅無比,滿頭的汗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是她!”

“她怎麽會在這?”

敵軍已做好進攻準備,各個方陣勢如破竹。

戰車上的白衣男子大手一揮,叫停了眾將士。

眾將士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停來了一個趔哧,摸不著頭腦,全都望向首領和白衣男子。

轎輦上的首領質問白衣男子:“宮主,可還有什麽沒準備好?”略帶怒氣。

“撤軍!”

“撤軍?為何?”

轎輦上的首領騰地一下站起,兩手攤開,“要是現在攻進去,一定能一舉拿下此城。”

“我自有我的打算,撤軍!”

“可是……”

敵軍首領不明所以,但還是有點畏懼白衣男子的威嚴,雖不甘心但也隻得先下令撤軍。

“他們竟然撤軍了。”

城牆上的薑安寧兩手兀地扶上城牆,“怎麽會?”

站在身後的副將也一臉不解,如此好的機會,他們怎麽肯錯過。

“娘娘小心有詐,敵軍怎會輕易放過我們,屬下認為,這其中必有詐。”

“楊副將,多派一些人,看住城牆,一旦發現任何風吹草動,立馬來報。”

“是,屬下領命!”

薑安寧自入城後多次查探城中的地下水,已經不再有人投放毒蠱了,之前水裏的毒蠱也已經被她用藥驅除幹淨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城中還算安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敵軍營帳中。

“咵——嚓”幾案上的茶杯一應全被摔在地上,裂成了八瓣。

敵軍首領的怒火如火山爆發似的噴射了出來,他的胸膛此刻充滿了怒氣,像一枚扯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炸響的地雷。

想他西陵國本就小國寡民,不得不長期依附於古嶽國,每年還要給古嶽國供奉。

西陵國大部分國土都位於大西北的荒漠地區,國中百姓有時連吃飯都成問題,現在好不容易得神秘人相助,把那西部都郡打得半死不活,隻差一步就可以直取西部。

這古嶽國的西部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整個西陵國的國土麵積加在一起,都不敵西部的三分之一大,這麽一大塊到嘴的肥肉就這麽丟了,擱誰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一旁的白衣男子將鬥篷的帽子摘下,露出俊美絕倫的五官,眼神不怒自威,眉如墨描,似遠山般深沉,仿佛壓抑著萬般的心事。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那?”

深褐色的眼眸宛如寒冰一般冷凜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