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冬季大三角光陰石台。
天狼星的祝福記載著泛濫日期的石板天狼星。
祝福化為吞神的光輝。
“我明白了!”千黛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色,抬頭喊道,“你真是個天才!暗語中的‘天狼星’就在這個地方!”
強尼被她嚇得一愣:“什麽地方?”
“這塊石頭!不,這個光陰石台!”千黛一邊點著一邊說,語速因興奮變得很快,“看見這個凹槽了嗎?裏麵曾經放著一塊記載尼羅河泛濫日期的石碑,後來在拿破侖入侵時失蹤了!”
“它失蹤了讓你這麽興奮?”
“你還不明白?”千黛雙拳舉在胸前喊道,“天狼星升起是尼羅河泛濫的預兆!而被泛濫的河水淹沒的土地,來年又會變得很肥沃,適合耕種!所以古埃及人把尼羅河的泛濫視為幸事!稱之為‘天狼星的祝福’!”
強尼聽出了眉目,也驚喜地喊道:“所以?”
“所以那塊記載著尼羅河泛濫日期的石碑,就是暗語中的‘天狼星的祝福’!”千黛越說越興奮,“而且這個石台與小犬座、獵戶座石柱一起構成了等邊三角形,說明古埃及人有意讓它代表天狼星,就更沒錯了!”
“可那塊石碑不是失蹤了麽?”
千黛笑笑,取出那塊太陽金盤晃了晃,放進光陰石台的凹槽裏,竟然恰好合適。
“嵌進去了?!”強尼驚喊。
“‘天狼星的祝福化為吞神的光輝’,就是讓我們把尼羅河石板換成太陽金盤。”千黛笑著說,“以前說過了,阿吞是宗教改革時期的太陽神,所以‘吞神的光輝’就等於‘太陽的光輝’。”
“有意思。”強尼呆笑著盯了金盤片刻,疑惑地抬起頭,“不過怎麽沒反應?”千黛也皺起眉頭,把金盤拿起來又放回去,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反應,“奇怪哪裏出錯了?”
安德瑞想了想,俯下身去,將手指放在凹槽邊緣,輕輕抹去上麵的灰塵,然後俯下身仔細察看,目光最後停在朝向正東方的邊緣上。
他輕輕吹去浮塵,幾道淺淺的刻痕浮現出來,安德瑞數了數,一共十二道。他彎起嘴角,把金盤一轉,石台底部隨之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發生了什麽?”強尼茫然地問。
“第一眼看到這塊金盤的時候,”安德瑞把手放到石台上,做出向前推的姿勢,“我就覺得它很像一個東西——阿吞神。它的形象就是一個長著眼睛的太陽,太陽下麵又長著十二隻手。所以,這個金盤實際上是個不完整的阿吞,我們需要為它找到十二隻手——我試著在石台上找,很幸運,它們果然就在石台上,就是這十二條刻痕。”他轉頭看著驚愣的強尼等人,溫和地笑了笑,“於是我就以這些手的位置為準,把阿吞身體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拉斯朗特先生,介不介意幫我個忙?”他指了指石台,“我想我們應該把這個舒適的馬桶推走了。”
“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望。”強尼歎了口氣。
石台不算很重,兩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把它推開,底下露出一個石階,通往漆黑的地底,一股令人窒息的黴臭頓時撲麵而來。
“Bingo!”千黛臉上露出驚喜的微笑。
安德瑞打開強光手電,第一個走下去,千黛緊跟其後,強尼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麵,保鏢們殿後,留兩人在上麵守著。石階很深,而且陡峭得像內華達西麓的山階,眾人扶著牆小心翼翼地踮著步子走,一邊走一邊弄掉身上的蜘蛛網,走了十多分鍾才走到底。
安德瑞用手電四下探照,這是一個七八米見方、約兩米高的密室,牆壁和地麵都很平整,顯示出這裏是工匠精心建造的。
然而令眾人驚訝的是:密室裏空空如也,除了掛滿牆壁的蜘蛛網,什麽都沒有。
“好極了,空的。”強尼揚了揚手,“我們到底在幹什麽?我們像群兔子似的,從北埃及蹦到中埃及,橫渡尼羅河,解了無數個該死的暗語,就為了尋找這個見鬼的地下室?天啊,上帝,發發慈悲吧。”
“不可能,肯定在什麽地方藏著線索。”千黛說著開始檢查牆壁和地麵。“線索?這兒隻有蜘蛛絲。”強尼厭惡地扯下一大片蜘蛛網,“你應該想想怎麽還我錢了,冒險家小姐。”
“我聽夠你的抱怨了,拉斯朗特。”千黛回頭怒視著他,“我想我現在的心情不比你好多少,所以我要告訴你——你要是再抱怨下去就別想要回那筆錢了。”
“你發火的時候,威脅人的本事好像差了不少。”強尼針鋒相對,“你要是想被關進監獄,我是很樂意放棄那筆錢。”
兩人越吵越凶,但即使千黛情緒很激動,強尼的口才也遠遠不如她。這個可憐的法國小夥子很快就詞窮理屈,憋得滿臉通紅,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揮拳朝千黛打去,但他打的不是千黛,而是她身後的牆。
“下一拳我要打在你的臉上!”他失去理智地大吼。
“你的手竟然不痛?”千黛看著他問。
強尼回過神,發覺手真的不痛,牆反而被打裂了,“咯啦啦”地掉下些石屑來,驚得強尼目瞪口呆。千黛回頭看著牆壁的裂縫,把手指伸進去輕輕一摳,竟然摳下一大塊石頭,裏麵露出一片黑色的牆壁。
“天啊!這些不是石頭,”千黛輕輕一捏那些石屑,它們便化為粉末,“這是幹泥,上麵塗了淡棕色的漆,加上幹了數千年,看上去就像岩石一樣。”
“也就是說,它們是用來掩蓋裏麵的東西的。”安德瑞又提起幹勁,輕輕卷了卷袖子,“看來我們又要忙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