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科技的力量有時不輸於魔法,短短二十分鍾的時間,千黛等人已經從星刻柱群下方十多米深的地下密室,移動到了東埃及上空五千米的高空中——一架小型客機的機艙裏。
“埃及人他們的動作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強尼枕著胳膊,躺在傾斜的座椅上,“我現在懷疑他們擁有世界上效率最高的政府。”
強尼的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二十分鍾前千黛致電埃及博物館,接線員還是那個聲音甜美、英語流利的女孩兒,她依然很爽快地答應了千黛的請求。
十五分鍾後,這架機身上印著El——Salam運輸公司名稱和商標的小型客機就在埃赫太吞遺跡東邊的沙漠高速公路上降落了。
千黛也覺得事情順利得不可思議,好像有人早就為他們安排好一切似的。但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思細究這些事了,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透過機窗,已經能看到廣闊的夜空微微泛起淡藍,仿佛稀釋過的藍玫瑰酒,預示著黎明即將到來。
根據暗語的指示,他們必須趕在黎明前抵達吉薩高原。
“法老麵容下的夢影啊,就是那阿多厄斯沉睡的地方。”——千黛推測,這句話中的“法老麵容”就是指胡夫金字塔,“夢”是用來押韻的聲字,那麽“法老麵容的夢影”就是指胡夫金字塔的影子。
所以,暗語的含義應該是,日出時分,胡夫金字塔的影子,將指示出那個叫做“阿多厄斯”的地方。那裏就是詛咒的根源之地。
對於這個推測,安德瑞也表示讚同。所以,他們必須趕在日出之前抵達吉薩高原。對這一點他們現在算是比較放心,因為飛行員對他們承諾,飛機最遲將於4點30左右在開羅國際機場降落,到時候他們在機場租輛車,四十分鍾就能抵達吉薩高原。
當然,這需要付出高昂的費用,一切當然還是由可憐的強尼承擔。他當然心疼得無以複加,但現在他卻表現得非常泰然,就像隻花了點兒零星的酒錢似的。原因非常明顯:為他們服務的空姐是個很不錯的姑娘,相貌甜美,身材火辣,而且有著佛羅倫薩女子特有的藝術氣質,還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強尼是不能在這樣的姑娘麵前表現出一絲吝嗇的,而且還由衷地感歎這真是個美好的旅行,然後和她搭起訕來。
但可惜的是,他連一句話都沒說完,駕駛艙裏的飛行員便大喊起姑娘的名字來,姑娘甜甜笑著對強尼說了聲抱歉,就鑽進駕駛艙裏了。
“真是個無聊的旅行。”強尼歎著氣躺回座位裏,發現坐在斜前方的千黛一直在凝望著窗外泛藍的天際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從懷裏取出一個橢圓形的燙金墜飾,輕輕一按,墜飾的蓋子彈開,裏麵露出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長相俊秀的少年,留著精神的短發,笑容清澈陽光。千黛望著他,目光中透出一絲淒傷。
不幸的是這一切都被斜後方的強尼看見了,於是他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嘿,那小子是誰?你男朋友?”他努力探著頭,“他看上去可比你年輕。”
千黛一臉不快地轉過頭,把墜飾“啪”一聲合上。“和你有什麽關係?”她冷冰冰地看著強尼,“要是你覺得無聊,最好就睡覺。”
“日本人真是不懂什麽叫幽默。”強尼不爽地撇了撇嘴,躺回座位裏。仔細一想,發覺照片裏的男孩兒和千黛有點兒神似。
真有夫妻相。強尼自作聰明地想著,哼哼一笑,枕著雙手閉上眼睛,聽千黛的話睡著了。
與此同時,火辣的空姐進了駕駛艙,看見帶著大型耳機的飛行員正把雙腳搭在控製台上,腦袋和腳尖跟著搖滾樂的節奏一晃一晃。
“什麽事,機長?”空姐擺了個**的姿勢,“想來點兒甜點麽?”“謝謝,不過來杯黑咖啡更好。”利奧把耳機拉到脖子上,痞氣地一笑,“高空駕駛總讓人犯困,huh?”
“嗯,沒錯。”溫蒂把帽子摘下,一頭金發瞬然滑落,“不過這是你第一次高空駕駛,我以為你會興致高昂。”
“或許。”利奧攤了攤手,“但我還是喜歡那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姑娘,我才和她呆了二十分鍾,你們就逼我把她留在那該死的沙漠裏。”
“別擔心,教廷已經派人照料她了,她現在正在停在一個很舒適的地方。”溫蒂將一片口香糖放進嘴裏,“你要是想得到她,就先拚命把活幹完。要是任務失敗了,你可是會被大公解雇的。”
“真希望他們說話算數。”利奧轉了轉車鑰匙,“那群有錢人快到最後一站了?”“看來是的。”溫蒂倚在門上,抱著胳膊吹了個泡泡,“要是他們再找到什麽密室或者暗道,你就得和他們親密接觸了。”
“那可真是火辣。”利奧往前一擺食指,提高了嗓音,“那我應該帶上我的兩位淑女。”
“你說得對。”溫蒂走到機艙角落打開保險櫃,取出一個微型保險箱打開,裏麵交錯擺放著兩把大口徑手槍,一把深紅色,槍身上刻著希伯來文的“拿撒勒”;一把漆黑色,刻著希伯來文的“耶路”。
溫蒂吹著泡泡,手一揚,兩把槍同時朝利奧飛去。
“她們已經迫不及待了。”她說。
利奧依然一動不動地坐著。當兩把槍飛到離他隻有半米遠的時候,他忽然猛地一轉腰部,身子跟著座椅轉了360°,同時將兩把槍踢飛上去。它們飛速旋轉著向下掉落,利奧轉回原位的瞬間,雙手向左右一伸,將它們同時抓住,雙腳也隨之“當”的一聲搭回控製台上。
“歡迎回來,‘淑女們’。”他輕狂地笑著,把雙槍在手中飛速旋轉,一把握住,“我們把這個派對搖滾至死,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