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轉眼間這一夜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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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新人,進入阿卡姆的第一天就被送去了“醫務室”,讓楊教授親自為他接風洗塵,這幾乎是近些年來最高配的一場歡迎儀式了。所以第二天清晨,整個監區的人們都在期待著這名新人在經曆了一晚上地獄般的折磨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事實上不單單是新人,每個去過醫務室的人,都會成為這群瘋子罪犯所關注的焦點,因為他們每天確實是什麽事都沒有,所以隔三岔五的能看到自己的獄友被禍害的生不如死的模樣,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個很不錯的娛樂項目。
然而,在監區的大門被打開後。
預期中的歡呼聲沒有響起,也沒有人冷嘲熱諷,甚至很多早就準備好的汙言穢語也都被生生的憋在嗓子裏,壓根說不出口。
因為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看到子良沒事人一樣,在兩名獄警的護送下自己走了進來。
他晃晃悠悠的走進了自己的牢房,待到獄警解鎖了他的手銬之後……遞給了他一包煙。
對,就是一包煙,一整包,其實更準確的是一包零四根,因為那之後獄警又掏出了四根煙放到了子良的**。
子良所在的位置是第二層,所以上下兩層有許多的人都能看到這一幕,這些人大多數都張大了嘴,一臉懵逼的呆在原地,有幾個人開始夢遊一樣的開始掐自己,一直掐到臉都抽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更有幾個傻了吧唧的望著這個新來的囚犯,感覺腿有點使不上勁,順著鐵欄杆就滑坐到了地上。
……
子良的手在發抖。
不過這當然不是害怕的,而是經過了長時間的電擊所產生的肌肉**,他顫顫巍巍的拿起一根**的煙,叼在嘴上,然後大大方方的給了身後的那名獄警一個眼神……
緊接著,讓所有人心裏直發毛的是,那名獄警真的就掏出了打火機……給他點上了。
“臥槽,什麽情況?”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淡定了,有那麽幾秒鍾,他們甚至都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這麽多年都被騙了,其實阿卡姆瘋人院是個無比自由,友好,人性化的療養機構。
其實囚犯們能有這麽大的反應也不怪他們,這麽多年來,這些囚犯見過無數性情殘暴的瘋狂之人,這其中也包括他們自己,但是不論多麽自以為是的人,在楊教授手裏走過一遭之後,也都被摧殘的再也不敢囂張了。
所以他們哪見過一個人經過一夜的酷刑後還能這麽的從容的?難道是楊教授昨天生病了沒來上班?
開玩笑,誰都知道這不可能,因為這種肌肉抽搐的後遺症明顯就是用過酷刑之後的反應,還是最殘酷的那一種!所以……這人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有他臉上的那是什麽表情,怎麽好像一副很爽的樣子?最關鍵的是,他的煙從哪來的?
沒人知道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甚至連獄警也不知道,反正當他們去接這位囚犯的時候,就驚奇的發現他好像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反倒是楊教授的臉色有些不好……而那些煙,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都是楊教授送給這個人的。
這兩名獄警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他們趕緊關上了牢門,便匆匆的離開了。
獄警剛走,整個監區的私語聲開始響起,那些由於位置關係看不到這一幕的犯人們開始拚命的跟其他人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而看到這一幕的人也支支吾吾的,好半天都沒梳理明白應該怎麽解釋這件事。聲音開始越來越大,此起彼伏,不過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主動去跟這個新來的犯人搭話,問問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
“閉嘴。”
一個不算太大,而且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一時間,剛剛燃起的喧鬧就瞬間的安靜了下來,連一些根本都沒聽到的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而這個聲音,當然是來自子良,他癱著臉往**一靠,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很不好。
經過這一晚上的時間,他基本已經攻破了楊教授的心理防線,具體做法就是不斷的引誘他更加凶殘的折磨自己,隨即又在用刑之後風輕雲淡的給出一些帶著淡淡羞辱味道的點評,順便再打個賭……這種看似簡單的手段,在一些內心陰暗的人身上卻極其的奏效,因為像是楊教授這種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折磨人這一點了,他隻有在囚犯的慘叫和哀求聲中才能稍稍的找到一些自己存在的價值,而這個時候你要是完全無視了他的用刑手段,那對他的刺激簡直就如同在**翻雲覆雨氣喘籲籲之後,那個女人或者男人卻給了他一個無比輕蔑的嘲笑一樣。
這是他不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隻要用這一個簡單的方法,就能讓賭注越來越大,從一根煙,到兩根,再到整整一包,最後……甚至是“21號囚徒”的名字。
而事實上這一套做法也的確很有用,楊教授為了維護自己那僅有的一丁點尊嚴,最後真的為子良查閱了21號囚徒到底是誰。
然而,答案出乎他意料的是……根本沒有21號囚徒。
……
原來,在七八年前,阿卡姆瘋人院進行了一次擴建,那之後進來的所有囚犯全部用字母和數字來標示,就像是車牌號一樣,並且所有的號碼之間沒有任何的規律,完全隨機,就比如子良的囚犯號就是【35A51】。
而“21號”囚犯這種老式的代號,已經早就被取締了。
這個消息讓子良十分的鬱悶。
同時他也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座城市裏的所有轉變幾乎全部都指向了七八年前的某個時間段。
“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子良翹著二郎腿,一邊思考著一邊抽著煙。
“哎,要是‘羅盤’在就好了,好久沒自己動腦子想事情,都有點不習慣了。”
他叨咕著,繚繞的煙霧讓他的輪廓顯得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