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奎因看著這空無的景象,愣了一會,她歪了歪腦袋,似乎是覺得這個樣子挺有趣的,所以她笑了笑。
隨著嘴角的翹起,這個充滿了學者氣質的知性美人仿佛一下子變得癲狂了起來。
她轉動了窗門的把手,將窗子拉開……
說實話,在這情形之下,擅自拉開窗子是一件特別傻缺的行為,誰知道外麵那片白色的玩意是什麽?萬一是真空,或者藏著什麽怪物,又或者是認知之外的什麽東西,總之,你就這麽拉開窗子,也太不負責任了點。
但是,哈裏·奎因似乎並沒有這種危機意識,反正窗子就是要拉開的,所以,她不但拉開了窗子,還帶著點好奇的把腦袋伸了出去。
沒有風,沒有溫度,雖然看得見,但是似乎也找不到光線的來源,就是一片“什麽都沒有”的空間。
“呦吼~”哈利輕輕的喊了一下,放鬆了一下寂靜了多年的聲帶。
她的聲音傳進那片白茫茫之中,瞬間被淹沒……無影無蹤。
奎因嘟了嘟嘴,好像是覺得也沒什麽意思,便轉身,走到了病房的門口。
很讓人驚訝,這位看似柔弱的女孩,似乎有著比那些強壯男人還要結實的身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她竟然就恢複了對自己肌肉的控製能力。
這期間,她哼哼著一種歡快的兒歌,步伐一蹦一蹦的,看似就像是個沒心沒肺的瘋姑娘,但是,在打開門的時候,她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側過身子,巧妙的用門遮擋著自己的身體……
門就這麽敞開著……過了幾秒中,哈裏·奎因才像是進行什麽搞笑表演一樣的“嗖”一下探出頭來。
門外是一條橫置的走廊,一側是牆,另一側則是並排的幾間病房,在走廊盡頭,能看到一條通往下麵的樓梯。
“呦吼~”奎因又用她那特別,但是充滿了**力的嗓音輕喊了一聲,見沒有任何的應答,她便“咳咳”,輕咳了兩聲,來到了走廊上,而此時,她的手中已經拎著一根不知從哪搞來的鐵棍……好吧,她就在剛才的某個瞬間,把輸液支架給拆了。
就這樣,這位也不知道到底在想著什麽的美麗小姑娘……呃,事實上她已經快到三十歲了……反正她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下了樓梯。
不難看出,這是一棟很簡單的建築,隻有上下兩層,上層是一些病房,而下層……就是一些像是醫務室的小房間。
這些房間的門都開著,哈裏·奎因一路走來,不經意的用餘光將所有的房間全都瞄了一遍,好像隻需要這一眼,就能看出那些房間裏到底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很快,她就來到了一樓的唯一一間關著的門前,門牌上,寫著【醫生辦】的字樣……都有點掉漆了。
哈裏·奎因挺直了身體,有模有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染成兩種顏色的頭發,然後敲了敲門。
呃,這種行為顯得她很有禮貌……要是她不扛著那大鐵棍子就更好了。
……
過了幾秒鍾,沒有什麽回應。
哈裏·奎因歪了歪腦袋……一路走過來,她很確認,在這個怪異的小醫院裏,唯一能呆人的地方隻有這裏了,所以,她輕輕的將耳朵伏在門上,想聽聽裏麵有沒有什麽動靜。
緊接著……她就一臉懵逼的張大了嘴巴。
因為,她隱約的聽到了門裏……傳來一陣陣呼嚕聲。
“這……”
奎因小姐動作僵了僵,這就讓她覺得很難辦了,雖然她剛剛醒來,但是依舊能察覺到這間醫院的氣氛十分詭異,漂浮在虛空中,沒有任何的生氣,如果說,在某個小處置室裏突然衝出來個喪屍怪物什麽的,那哈裏·奎因絕對不會覺得驚訝,而且還會很友好的把對方的腦袋給砸爛……如果那玩意有腦袋的話。
可是……這個打呼嚕聲也太違和了點吧。
奎因小姐一臉猶豫的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終究,還是推開了醫生辦的門。
隨著門被推開,她的麵前出現了這樣的一幕景象。
亂七八糟的桌子,一個用紙盒充當的煙灰缸,煙頭摞的老高,一台20世紀末期的老舊電腦,就是大腦袋的那種,一看就很久沒用了,上麵落著一層灰,一些紙頁扔的滿地都是,上麵密密麻麻寫著根本就不認識的文字,這一切都讓這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加的髒亂……而在桌子後麵,正躺著一個人。
這人的邋遢程度簡直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他穿著一身皺皺巴巴的白大褂,一頭雞窩一樣的亂發,一臉的中年腎虛模樣,此刻,他正賊沒形象的倆腳支在辦公桌上,整個身體都癱瘓一般的倚著沙發靠背,雙手自然垂在兩側,其中一隻手下方,還扣著一本掉在地上的黑色筆記本。
而那悠揚婉轉的呼嚕聲,自然就是這個頹廢男發出來的,就差再來個伸縮自如的鼻涕泡了。
哈裏·奎因曾經也是一位醫務人員,在工作或者實習期間,也見過不計其數的醫生……但是能頹廢到這種程度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就好像現在把這人扔到流浪哈的圈子裏,他也能瞬間就完美契合,即使他還穿著個白大褂……
奎因小姐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景象,愣了大改幾秒鍾,然後……她似乎是很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扛著那鐵棍子,向前邁了幾步。
“咣當!”
一棍子甩到那張和垃圾堆也差不了多少的辦公桌上。
“啊呀呀——幹他媽的——大宇宙……哎??”
子良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他稀裏糊塗的還叨咕著什麽亂七八糟的夢話,一臉懵逼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躺在醫生辦裏。
緊接著,他就垂著一對帶著黑眼圈的眼睛,看著麵前身材勁爆,妝容怪異的女人。
“哦……你……你醒啦。”
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哈喇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