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莫意閑從兜裏掏出錢來,就要遞給單秀筠,豈料後者根本不願意去接。
她一邊脫下大褂,一邊滿懷歉意地說:“今天一開始水平發揮的不錯,後來有點剪歪了。都這樣子,哪還敢收你的錢?”
莫意閑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實有些地方剪得長長短短,卻還是強笑道:“我瞧著挺順眼的,顧客滿意,你就有權利收錢。”說著,便把錢放桌上了。
單秀筠的臉色很不好看,想必心裏也不是很開心,但莫意閑也沒有辦法開解她,便道了再見。
小熏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看著莫意閑,見他似乎要走,便輕喊一聲:“哎,你等等。”
莫意閑轉過頭去,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小熏大方一笑,單刀直入的問道:“咱倆眉來眼去了這麽久,不留個聯係方式麽?”
莫意閑還真沒想到,這小熏居然這麽大膽,可同時他又有些頭疼,因為自己一沒手機,二也沒有座機電話,想留個聯係方式,還真沒有,總不見得第一次見麵就告訴人家家庭住址吧?
想了想,隻得說道:“等我下再來理發,咱倆就能見麵了。”
小熏眨眨大眼睛,幽幽的看著他,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再來理發?”
莫意閑摸摸剛給打理好的腦袋,沉吟說:“總得等頭發長了之後再來吧。”
小熏似乎鐵了心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又接著發問:“那你頭發什麽時候能長?”
莫意閑聞言不禁笑了,忍不住調戲她一句道:“幹脆告訴我你家住哪兒,我一有空就找你去。”言下之意,似乎再明確不過了,隻要是成年人都聽得懂。
誰想小熏聞言一愣,猶猶豫豫的道“我……我目前,還沒有固定的住址……”說到這兒,不免神情黯然,看上去很是自卑。
單秀筠趕忙出言替她解圍道:“小熏你有所不知,莫大帥哥可是咱們這兒的名人。你想見他,隨便打聽一下就行了。”
莫意閑一聽這話笑了,看來自己在大原鎮上,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明星了。
同時他又覺得,小熏這個的女孩子極好相處,不像何玉如,偏愛裝模作樣,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如果每個人都能像她這般坦率的表達出內心真實情緒,那這世上哪兒還會有什麽誤會?
念及此,走時還對小熏笑了笑,權當善意的告別。因為莫意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以後還會不會有機會再見到小熏。
莫意閑都走出店門好遠,小熏還望著他的背影,直至背影越變越小,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側,才收回目光。
看到她這副癡迷的樣子,單秀筠沒有笑話,隻歎息道:“……小熏啊,你就不要再自尋煩惱了,人家莫大帥哥早名草有主了。”
小熏確實不置可否的抱以一笑,說道:“無所謂,反正我從來就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單秀筠剛想出言再勸,屋裏忽然傳出了包二狗的聲音的聲音:“——好了沒呢?我還得趕回家的長途汽車呢!”
單秀筠心一沉,什麽都沒說,便折身進房間裏去了。
小熏則依舊是坐在沙發上默默出神,按理說,莫意閑雖有魅力,卻也不見得能把小熏迷成這樣啊……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隻不過,情之一物,個中奧妙所在,就算是當事人也解釋不清的。
她的故事,自還留在後話,此處便不必細表了。
鏡頭再轉回莫意閑的身上,出了發廊,他眼前還晃著二女的俏臉。單秀筠渾然天成,小米俏皮性感,都給他印象不錯。說來奇怪,他方經曆過何玉如的事,可不知怎麽的,一瞧見美女,心思複又花花起來,真是想克製都克製不住。
其實這也沒什麽好費解的,所謂的“花心大蘿卜”,就是用來形容莫意閑這等人的。
不過說句實話,莫意閑也沒想到,這大原鎮地方雖然不廣,美女卻數不勝數。什麽大原鎮美女榜,這就不必多說了,個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絕世美女;就單單莫意閑在街上瞎逛這會兒,也與不少靚妞擦肩而過,雖說美貌不比美榜佳人,但卻也是極為少見的上等貨色。
都說一方山水養一方人,莫意閑不禁心想,或是大原鎮這兒人傑地靈,才能養出這麽多美女來。在城市中,那些靠ps還有化妝品打扮出來的美女,與大原鎮這裏的天然美女相比較,反倒落了下乘。甚至那些出現在電視廣告中的模特,落在大原鎮眾美之間,怕是連號都排不上。
念及此,莫意閑不由感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經受不住誘惑,這也是在清理之中,怪就怪這裏的美女實在太多了。
就這麽在心裏為自己的花心找著借口,莫意閑不知不覺間已經拐進了家門口的胡同。
走沒幾步,遠遠就望見一倩影在家門口俏生生的站著。
莫意閑雖看不清她臉,但隻憑空氣中的香風,便已猜出那又是個美女。
似他這等色狼中的色狼,不但馭女有術,品女更是自有一套。如西門慶能根據胸脯大小及柔軟程度判斷該女子的年齡、武大郎可以根據澡湯是甜是鹹來判斷女子相貌,至於莫意閑,但凡與之接觸過的女子,他都能記住起身上的味道,從而做到人未照麵,已觸香風而知之是甚。
再走往前走了幾步,莫意閑瞧得真切。那人上身穿件天藍色短衫,下身一條黑色西裝褲,清秀的臉旁,各有一隻羚羊辮子。
再看她臉,嬌媚的麵上,盡是明朗如陽光般的微笑,既甜且蜜,竟是許久未見的呂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