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陣,與宋清同桌的兩個女孩子站了起來,同時也扯扯宋清的胳膊,看口形,似乎是想走。
可宋清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二女無奈,複又坐下,呆不片刻,又感覺無聊,便又結伴進了舞池。
二女走後,宋清一臉茫然,望著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再拿起一瓶啤酒來,仰頭幹下。
她這副樣子在莫意閑看來,端得是惹人憐愛。他聯想到之前呂茜對自己說過的話,登時就明白了,宋清這是為情所困,當下心中亦起了同情,轉又念及自己也失戀了,不如過去與宋清一塊交流交流經驗?
念及此,莫意閑便向她那桌靠近,到了宋清麵前,才喊一聲她的名字。
宋清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下意識放下灑瓶,抬頭醉眼朦朧的去看,才認出來人,笑道。“——莫意閑?原來是你呀?你怎麽跑這兒來?”
莫意閑笑了笑,順勢坐下,對她說道:“我是來散心的,順便看看有沒有美女,找個容易的下手。”
宋清歪著頭看他,語氣古怪的問道:“那你找到獵物了沒有?”
今次與她跟平時的斯文清雅的語氣不同,多了幾份活潑和挑逗。
莫意閑這時也歪頭打量她,說道:“美女確實是有……不過都不算太漂亮,我口味刁的很。”
宋清笑了笑,說道:“是啊,鎮上最美的幾個都還沒來呢,像許欣如、孟姍姍、何玉如她們幾個……”
她這顯然是話中有話,隻是宋清平時都呆在省城的大學裏,居然也能知道這三女與莫意閑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可見莫意閑的情聖之名,確實在大原鎮上家喻戶曉了。
可莫意閑卻不想提她們,因而沒有接茬兒,隻道:“誰說的?就在剛才,我找到了一個咱們鎮上最最漂亮的美女。”
宋清沒反應過來,東張西望,大著舌頭問道:“在……哪兒呢?”
莫意閑清清喉嚨,正而八經的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就是你麽?”
宋清聞言不由愣了愣,看向莫意閑,見他正色的樣子,忽然“咯咯”笑了起來。這通笑,倒讓她愁眉舒展不少,似乎所有的不開心都被莫意閑那下捧給捧沒了。
兩人相視無話,均從對方的眼睛裏讀懂了些什麽,抱以一笑,對喝了一大口啤酒。
長舒口氣,莫意閑這才問道:“你似乎有心事啊,不想跟我說說麽?”
宋清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好說的,就是那點破事,你不會愛聽的。倒是我,對你為了什麽不開心很感興趣。”
莫意閑隨意的笑了笑,說道:“和你一樣,就是那點兒感情上的破事,沒啥好說的。”
宋青見他表情一點不似難受,便道:“我看你呀,一點也不像是感情上受了挫折。我第一次見你,覺得你這人很老實很可靠,可現在嘛……你像個情場浪子”說著,還不住打量莫意閑,像是要就此將他看透一般。
莫意閑同時瞅著她,雖然天氣已有些轉涼,但宋清今天依然穿著吊帶衫、小短褲;而跟上次見麵最大的區別在於,宋清一改之前那幹淨清爽的模樣,轉而蓄起了長發。
“你怎麽留長發了?”莫意閑好奇的問道。
宋清用手梳理了一下,問道:“怎麽?不好看嗎?”
“好看!”莫意閑重重的點了下腦袋,說道:“像你這麽漂亮的美人,剃光頭做尼姑都好看。”
宋清一時間不知該笑還是該哭,白了他一眼道:“你這話我聽了怎麽感覺別扭啊……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謝謝你的評價。”說著,又以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低聲,嘟噥道:“……可惜他覺得不好看。”
雖未聽清宋清後麵那句話,但隻從她表情上,莫意閑就能猜出些端倪,轉又重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留長發呢。難道這原因不能說?”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宋清自嘲般的笑著,又猛地幹一口酒,攏攏劉海,才道:“我喜歡的男人愛長發,我就留長發……等我留長了頭發,她卻告訴我說,他雖然喜歡長發,卻不喜歡我。”說著,她自己先笑了起來。
莫意閑聽罷這話,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麽勸慰的話好。
他笑了笑,也不多言,又叫來啤酒,遞在宋清的麵前,隻說了句:“喝吧。”
宋清也不推辭,坦然接受了莫意閑的好意,拿起酒瓶便牛飲了起來。
喝飽了之後,還未等莫意閑開口,她就把所有的煩心事都給說了出來。
原來這次她回家還是因為跟大學裏的男友感情不順,本來上次回家,兩人已是大吵了一架,而這趟宋清回去學校,又因為某件事,與男友鬧得不可開交。
起因也就在幾天前,宋清大學裏辦了一場舞會。舞會上,有個賣相頗俊的男生邀請宋清跳舞,出於禮儀,宋清當然沒理由拒絕。可她男朋友見了就心中就滿不是滋味,事後還惡聲惡語的罵宋清是騷蹄子,她爸是貪官,她自己則是****。
宋清可是小姐脾氣,如何忍受得住男友這般侮辱?亦反唇相譏,嘲笑男友沒出息、器量小、**功夫又不好,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她男友一來年輕氣盛,二又脾氣不好,當下就大庭廣眾的,翻出宋清曾經跟校內某位俊男老師上床,結果懷孕後被拋棄的舊賬。
宋清聽得一愣,想不到男友竟然會說出她最忌諱的事,大怒之下,便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之後哭著跑開了。
她曾經以為這段愛情是經曆過風雨、足以永恒的,但如今看來,她與男友性格確實不和,早晚都得各奔東西。可要她舍棄這段曆時兩年的感情,她又不忍心,如此便找了個身體不適的借口,回家養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