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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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意閑眼睛都睜大了,似乎查看,隻見房間裏前前後後的窗戶,均是紅光刺目,外間無情的火舌正剝剝作響。再看房間裏,一片黑眼飄散開來,雖然不是很濃重,還不至於引人窒息,可卻也是嗆得他跟何玉如連連發咳。

——起火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莫意閑立馬意識過來目前發生了什麽事情。確實像何玉如說的那樣,這是件急事、大事!莫意閑武功再好,性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水火不侵吧?

何玉如左右亂看,此時哪還有什麽主見,早就成了一個慌了神的小女人。

她顫聲道:“阿閑,怎麽辦?怎麽辦呀?”

莫意閑明白她的心思,要走隨時都可以走,何玉如該是舍不得這房裏的東西。這房子要是任由大火燒了,如婉酒家就該完了,何玉如辛苦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基業也完了。而且這間店不光是錢的問題,因為酒家是她用亡夫的撫恤金開的,所以還象征著她對亡夫的感情,跟那一幕幕不可取代的回憶。

“都這種情況了,別管那麽多了!”莫意閑也不管何玉如願不願意,把她揪下床,以命令似的口吻說道:“保命要緊,快穿上衣服!”

說著,自己先穿上長褲跟襯衫,打開了房門就欲往外跑。可客廳裏已燃滿了火焰,延著房梁直直燒上了天花板,濃烈的黑煙也隨之飄入進來。

莫意閑心裏一沉,房門之前一直關著,所以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原來火勢已經發展成這樣了。

他回過身,來到何玉如身邊。她已經套上一條裙子,手裏還牢牢抓著個拎包,估計裏麵放著存折之類的重要物件。

看見外麵的火勢,何玉如也被嚇得心驚肉跳,急道:“天那!這麽大的火,逃不出去啦!我們、我們豈不是要被活活燒死?”

也不知是被煙嗆得,還是被嚇唬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麵對此嚴峻形勢,莫意閑來不及細想,他道:“你到我懷裏來,閉上眼睛,不要說話。”

何玉如還當莫意閑想蠻幹,慌神道:“你要硬衝嗎?這、這不行的!沒出門就要給燒死了!”

莫意閑把臉一板,難得的狠色道:“你就聽我的話吧!要不你在這兒等著被燒死,要不跟我賭一把,怎麽著?自己選吧!”

然則莫意閑還有最後一張王牌,即是穿牆術。他一個人百試百靈,可多帶一個何玉如,結果就很難預料了。

何玉如猶豫一下,終究還是不甘在這兒被火吞噬,便點了點頭,隨即閉上眼睛。

莫意閑不再廢話,抱起何玉如,來到北牆前。

他雙目發出神光,嘴中念起口訣,提腳向前一縱——

“咻!”的一聲,再睜眼時,已能抬頭看見天上的星星。四處看看,正處於如婉酒家的北牆之外的一個小胡同裏。

莫意閑把何玉如抱到胡同外的寬路,離她家的房子約有個幾十米,才道:“好了,你睜眼吧。”

何玉如睜開眼睛,離開莫意閑的懷抱,她茫然四望,怎麽都搞不清楚,怎麽一瞬間就逃出火場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平安。

她甚至還問道:“阿閑,咱們、咱們還活著嗎?”

莫意閑笑了笑,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把,何玉如一疼。卻驚喜的叫道:“啊!咱們、咱們都還活著呀!哈哈!”

可這驚喜沒有持續太久,當她的目光望向她那已被火海吞噬的房屋,眼淚又不自覺流了下來。

何玉如想起自己多年經營的事業,還有對亡夫那段難以割舍的感情,不禁心痛難忍,“哇”地一聲哭起來。

莫意閑知道她心裏難受,便安慰道:“別哭別哭,失去了就失去了,隻要人活著,咱們還有機會把這些東西重新給賺回來。”他是有過自殺經驗的,沒死成現在反倒走了桃花運,自然對這話深信不疑。

頓了頓,莫意閑又道:“現在最重要是得趕快報警,查清楚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何玉如抬起腦袋,用袖子擦著眼淚,說道:“可不是嘛。我怎麽這麽糊塗呢。”說著話,被莫意閑拉住手,向一旁的小賣店跑去。

夜半三更的,小賣店店主當然也睡了,可外邊的喊聲、叫聲響成一片,早把他驚醒了。

這個店主平時跟何玉如也很熟,見此光景,早就打了火警電話。

當何玉如得知這一情況後,向人家連聲道謝。店主見何玉如跟莫意閑雖然衣裝不整,但都挺平安的,也鬆了口氣。

他道:“隻要人沒事就好,別的都是次要的。”

何玉如跟莫意閑對視一眼,均心道:是啊,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以後慢慢再掙錢買吧。

轉念一想,莫意閑暗道僥幸,還好今晚自己到了何玉如家過夜,不然這會兒美人兒已香消玉損了。

出了小賣店,何玉如眼望著自己那著火的房子出神。

莫意閑讓她離遠點,可何玉如不聽。莫意閑沒轍,隻能把她強拉走。

然則莫意閑逃過一難,心理也平靜了不少,他冷靜的去思考今天撞見的事情,實在覺得有些蹊蹺。

——這火是怎麽著起來的呢?如果是意外失火,怎麽會連家裏門窗都燒著了?

這裏邊隻怕有很大的問題存在,想到這節,莫意閑目光掃向了與何玉如家相連的房子。

何家隔壁的房子也燒著了,那些個保住命的卻也坐在地上,連哭帶嚎、捶胸頓足;還有人一竄一竄的,似乎要衝進火海,搶救回家裏的東西。可街坊鄰居都給拉著,沒讓他們進去。

廢話,衝進火場的有哪幾個還能回來?又不是拍電視劇,就連莫意閑這樣的異能者遇見大火也要退避,別說這些正常人了。[(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