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閑好歹也是練家子,輕身功夫也不錯,腳步頻率奇快,不多時便拿著啤酒奔了回來。

許欣如用美目在莫意閑的臉上掃視著,接著目光轉又落到了他手裏拿的四瓶啤酒上。

冷笑了一聲,許欣如看著他道:“買這麽多酒呀?你不是想灌醉我做什麽壞事吧?”

這妞疑心病也忒重了一點,莫意閑雖然無恥,但至少還沒有這等無聊的心思。

好在此時也沒有別人在,莫意閑因此少了許多顧慮,大大方方往許欣如對麵一坐,以調笑的口吻說道:“怎麽?還怕我下藥害你呀?要不我先喝吧。”

話尤未了,拿了一瓶啤酒啟蓋兒。也不跟許欣如打聲招呼,便倒了一杯仰脖子幹下。

喝罷,又嫌還不夠痛快似的,悠然的自斟自飲起來。在這個過程中,許欣如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心裏納悶:‘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偽君子?剛才像個孫子似的,現在見沒人了,竟然又威風了起來。’

莫意閑才不管她,還是一個勁兒自顧自的喝著酒。或許是酒精作祟,衍生出了一些壯膽的功效,竟也不怕許欣如了。

如此“咕嚕咕嚕”的喝掉了一整瓶,莫意閑借膽也算借夠了,望著許欣如道:“許大美人,那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是我錯了、禽獸不如;有什麽事你就說,別這樣不陰不陽的藏著,有啥話大家挑明白點兒,行不?”

許欣如“噌”的一下猛地站了起來,一張玉臉漲得通紅,兩眼瞪得溜圓,抓起一瓶瓶開過的啤酒,尖聲喊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把話挑明了,我就是要找你算賬!”

話尤未了,酒瓶忽地揚向莫意閑。裏麵的酒水全都潑了出來。

莫意閑既不避也不躲,照單全收,被揚了個滿身,一股滿是餿臭味的金黃色**由他劉海上不住滴落下來,看上去相當狼狽。

看他避也不避,且弄成這副模樣,許欣如不禁心下一軟。她也知道,以莫意閑的身手,假使真要躲開,自己也是奈何不得,不由發問道:“你幹嘛不躲?”

莫意閑摸了一把臉,笑道:“躲什麽呀?你痛快不就行了嗎?怎麽樣,解恨了沒有?”

眼前這個到底是奪走自己初吻的男人,許欣如心裏除了恨,自然對他還具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

她想給莫意閑擦擦臉,可手到中途,卻又縮了回去。

其實此時她心裏同情的情緒已經大過想要複仇的念頭,隻因為女人都有母愛,許欣如自然也不會例外。

然想到莫意閑明明被酒淋了,嘴裏還叫著痛快,不由暗覺好笑,說道:“你這個人,真是賤格的有夠可以。今天我就先放過你,咱們的賬,以後再算。”

丟下這麽句話,她轉身就走。

莫意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茫然跟她,一路送至門外。

許欣如一臉都是酒後才有的暈紅,雙眸裏滿是水光,紅唇嬌豔欲滴。莫意閑見了,小腹不由再次升起一團邪火,就在上趟在江邊那樣。

許欣如**微一發力下蹬,摩托隨之發動,轟鳴聲亦響了起來。

眼看佳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莫意閑道:“許大美人,你喝了不少啊,這樣能開車麽?”

許欣如轉頭望他,沒好氣的說道:“能不能開車我都得走,不然你讓我留宿不成?”

話才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畢竟這話裏的暗示意味還不是一般的重。乍聽上去,好像她巴不得要跟莫意閑發生點兒啥似的。

意識到這點,她急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可別胡思亂想!”說罷,也不待莫意閑再開口,便駕駛著摩托車衝了出去。

然她跑出百十來米,卻又掉轉頭回了過來。

莫意閑見狀不由大為驚奇,難道這許欣如真想今晚住這兒?

許欣如駛了回來,車就停在莫意閑的跟前,一腳著地,說道:“差點忘了我來這兒找你的目的,國懷叔讓我告訴你,你被錄取了。周一就開始上班,晚上七點前一定要到。”

聽罷之後,莫意閑這才明白,原來許欣如不是刻意來自己家搗蛋的,原來剛才誤會了她。

看來,這回確實是莫意閑以小人之心度了許欣如的君子之腹。

想到許欣如非但不記仇,反而這麽千裏迢迢的來通知自己被錄取的事,莫意閑不由心中一暖,由衷說道:“謝謝你,有機會,我一定請你搓一頓,權當是感謝。”

許欣如瞥了他一眼,說道:“一頓飯哪能算清咱倆之間的賬?你可別想便宜咯。”說著,一踩油門,“嗖”的一下躥了出去。像支飛箭似的。

想到許欣如今天喝了不少,還開這麽快的車,莫意閑不由有些為他擔心。

回到家裏,莫意閑洗了個澡,換完幹淨的衣服,然後一個人躺在**發呆,腦袋裏胡思亂想著好多東西,

他沒想到許欣如竟然不計前嫌,仍然介紹自己去歌廳上班,由此可見,此女其實是個心胸開闊之人,並非像原先自己想的那樣小心眼兒。

念及此,莫意閑對上回輕薄她的事,不禁有那麽些愧疚,又覺得被破了一身酒也是自己罪有應得。是啊,比起自己給許欣如帶來的傷害,這一身酒臭又算得了什麽呢?

如此呆趟了好久,莫意閑百無聊賴,睡又睡不著,這就想到索性把家裏再整理一下,至少可以看起來稍微人性話點。

剛從**爬起來,一個倩影像陣風似的吹了進來。

莫意閑看得真切,溫和如同陽光般的微笑,不是孟姍姍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