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神憐走到大廈的邊緣處,踩在那金屬製成的框架上。
眺望著下方街道的種種景象,看著那些或碌碌無為或功成名就的路人,目光中沒有蔑視與不屑,有的就是淡漠感,他頭也不回的向著夏拉德·科爾斯說道:
“你知道嗎?”
“我在剛剛成為覺醒者的時候就有著一種能力。”
“一種宛若本能的能力。”
“而那種能力,有著一種作用,那就是可以讓我自動甄別自己所看到的東西能不能吃與好不好吃。”
“在那個時候,我把目光看向周圍的房屋與家具時,我自然而然的就明白到我可以吃下與消化掉那些東西,那些常人不可能消化得了的東西,而我把目光看向路邊的野貓野狗時也是同理,甚至我將目光看向周圍的人類時都一樣,我可以很明確的判斷出對方好不好吃與是否有營養……”
“不得不說,那是種奇特的感覺,就仿佛我自己陡然脫離了人類的範疇,突然變成了某種更加奇特的獵食者。”
聽到這裏,夏拉德·科爾斯麵色一正,雖然人吃人是社會常態。
上層人吃下層人,一層剝削另一層,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但那基本都是指權力、勞動、財產……方麵的剝削而已。
真要是字麵意思的生吞活剝,那就有點太過分了。
如果西神憐真那麽搞的話,夏拉德·科爾斯估摸著就隻能是現在與他死掐了……
他可以容許西神憐在戰勝他後搞獨裁,因為那種事情和現在好像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隻是換個人來當老大,絕大部分人都能夠保持著原有生活。
但他不能容許西神憐搞些太過於誇張與奇怪的暴政,比如字麵意思的人吃人。
這一刻,感覺到對方目光方麵的變化,知道對方想什麽的西神憐輕描淡寫的就說道:
“放心,我並沒有吃人,起碼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過,那種事情沒有必要,我也沒有什麽食人癖,在我看來吃其餘的肉類又沒啥大的區別,而且味道會更好。”
“再者,做那種事情很可能會讓某人傷心,所以我會盡量避免那種行為……”
他話中的某人。
指的自然是千山雪繪。
隻能說,要是沒有千山雪繪充當西神憐的下限警戒線與道德水平警戒線的話,西神憐這個現在都很是肆無忌憚,道德水平通常隻能用悲劇來形容的家夥,或許早就開始亂搞大事了。
作為一個自己的操作自己都不大看得懂的家夥。
西神憐屬實不知道自己在沒了牽掛任何後,到底能夠幹出什麽破事……
他自己都有點怕。
想來。
很多很多的人都會走得很不安詳……
整個地球一起玩大逃殺?
他不敢確定。
簡單的澄清了一下情況後。
西神憐繼續講道:
“反正,在最開始的時候,我還隻是在看到他人的時候能夠自動知曉對方能不能吃與好不好吃,但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逐漸的,那種能力也是越發強大,我能夠感知到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對方是否健康,對方哪些部位有問題,對方有什麽防守薄弱點……”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就仿佛一個個路人全都會被我自動的檢測一遍似的,隻需要看人一眼,對方的情況我就會比對方自己都更加清楚。”
“而現在的話,這種情況已經變得更加複雜了,直接搞得我多多少少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語氣稍微有點複雜的把話說到這裏以後。
西神憐向夏拉德·科爾斯問出了一個好似完全不相關的問題:
“你覺得身體方麵的鍛煉與修行,最終成果都是體現在什麽方麵?”
引得對方默默思考幾秒,有點不大確定的說道:
“成果體現在身軀變化方麵?”
“那些所謂的修行,本質就是讓自身的軀體變得更加強大而已,所以修行成功後各個練習者的身體自然就會有著各種各樣的特殊變化,軀體更加柔軟、皮膚更加堅韌、骨頭更加強硬……差不多應該就是如此。”
對於他的回答。
西神憐點了點頭:
“對,差不多都是這樣。”
“現在的話,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已然能夠通過觀察判斷對方的軀體來了解對方軀體有著哪些優點,就比如你,我剛剛隻是看了你幾眼,便本能的明白到了你修行過哪些類型的武技,也本能的明白到了你是如何修行的,更知曉到了自己如何通過學習你的那些修行方式來使自己更進一步。”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
大概是一種一眼看穿對方底褲的感覺……
“?”
他這種誇張的能力,直接讓見多識廣的夏拉德·科爾斯都頓時一驚:
“這種事情也可以做到嗎?”
“這就是你的【異能】?”
然而,西神憐隻是搖了搖頭:
“並不是【異能】,隻能說是我的某種本能。”
“某種異於常人的天生能力。”
連交手的不用,隻是看目標幾眼就能夠搞明白對方所有的修行方式與成果。
這種能力,相當於是讓西神憐可以完美習得所有身軀方麵的武技。
哪怕是所謂的不傳之秘。
而夏拉德·科爾斯所不知的是,西神憐其實還有話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
西神憐在觀測到別人身軀方麵的優點後。
他的本能,另一個能力——【肆意妄為者】,自然而然的就會推動著他的身軀做出某些相應的本土化調整,以對方的優點為基礎,以進化的方式來更進一步優化自身,全然不需要所謂的修行方法。
這相當於什麽?
這相當於如果西神憐是出身於某些玄幻係世界、修仙係世界……那些講求特殊體質的世界觀,他隻需要多看別人幾眼就能夠自動擁有各種特殊體質的優點。
同理,他在麵對很多所謂修行方式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如XX功法可以讓修行者通過XXX方式成為【某某神體】、【某某魔體】。
而修行那些功法的過程,本身就可以看作是與機械更換零件差不多的過程。
修行者們通過不同程度的修行,源源不斷將自身原有器官改造成自身所需要的特化器官,每一層功法都是循序漸進的更換零件,練到大成,便是徹底更換完畢,從而達成某種特殊體質或者說是功法成果。
像那些所謂的金鍾罩、金剛不壞神功就是差不多的原理,所謂的打通穴竅、開拓經脈、磨練筋骨……聽起來好像有點複雜與玄學,但說白了就是在強化自身相應器官而已。
隻要結果一樣。
那麽找個技術過硬的醫生動手術對自己進行人體改造和自己想方設法的修行,好像也沒啥區別。
原理一樣。
過程不一樣。
結果一樣。
隻能說……又不是不能用。
而西神憐的情況,遠遠比手術簡單且直接無數倍,他隻要看相關功法的修行者幾眼,搞清楚對方的體質是以什麽原理與構造來生效以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跳過中間階段,直接開始搬運對方的結果,自動把自身的身體改造成與之類似的結構,乃至於還可以自動做出各種優化,使之更適合自己,彌補掉各種原有缺點。
在剛剛。
晉階沒多久的西神憐隻是觀察了夏拉德·科爾斯一會兒而已。
就觀察到了對方身體構造方麵的諸多優點與缺點,乃至於搞明白了對方多年以來的修行過程。
那是因為進行各種修行時,不可避免的就會在身體上麵產生各種各樣的痕跡,而根據那些痕跡進行逆推以後,自然也就得到了過程。
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多多少少有點玄學,但又好像很合理。
眼下。
在西神憐的觀察中,夏拉德·科爾斯的各種修行方法都充滿了自我損傷性,稍不注意就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但對方的身體卻沒有多少傷勢與相關痕跡,也不知道是恢複力驚人,還是什麽天賦極好。
但,說白了,哪怕如此,對方終究是沒有什麽資格能夠與自己同台競技。
“加油吧,努力的變強,希望日後的戰鬥,你不會讓我失望……”
聽著西神憐的感慨,聽著對方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口吻,夏拉德·科爾斯沉默了。
被搞得有些無言以對。
明明他是個【升華階段】,西神憐隻是個【自我階段】,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你在那裏高手寂寞什麽鬼?
夏拉德·科爾斯陷入深深的不解……
他全然不知,西神憐這個壞家夥完全就是個裝逼犯,本能的就會自動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