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獲取知識的途徑是什麽?
學習?
探索?
嚐試?
體驗?
分析?
正常來說。
差不多也就是這些了。
比較稀少的還有天降機緣。
如天降外星人飛船,對方隔空傳遞了滿腦子的未知知識給你。
又或者你在田野裏麵一鋤頭甩下去,當場挖掘到點失傳的遠古知識什麽。
要麽自己去探索未知的道路。
要麽就沿著已有的道路繼續往深處走。
雖然方式有些千奇百怪,但大體上差不多都是基於這兩個選擇。
現在,西神憐就更加傾向於自己去探索。
地球上麵的知識。
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
再者。
前人的不足,也是一大原因。
在西神憐看來,許許多多知識其實都難以避免的存在著大大小小錯誤點。
其中,有的錯誤點隨著時代的進化與知識的演變,早就被揪出與改正。
但某些知識點。
由於後人同樣能力不足的緣故,一直都被遺留至今,乃至於從未被人發現過,自古就被無數人奉為正確的人間至理。
比如基礎數學、基礎物理、基礎化學……
它們的每一次修正,都可以算得上是整體上的知識革命。
畢竟人類文明現有的各種技術都是建立於其上。
如果將人類的各種知識比作是一座巍峨高塔。
那麽作為高塔基石的各種基礎知識體係,錯誤點越少,上麵能夠修築出來的高塔也就越是高大與穩定。
人會有著各種各樣的不足。
同理,他們所以留下來與發掘出來的知識,自然同樣是很難做到完美。
至少某些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正確的知識,在西神憐眼裏就並不完美。
基於這些原因。
雖然超級大腦日常擺爛,但西神憐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人類文明內部各種知識體係的現有上限。
如果那些基礎知識體係不被修正的話。
他甚至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在未來的某一段歲月中,大概會有哪些新興知識被發明,人類文明將會在多久以後出現技術革命,又在多久以後會受限於技術瓶頸。
宛如是某種見一知萬的事情。
又如一看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
好吧……
這兩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差得有點遠……
總之,人類文明現在的知識體係。
西神憐完全算得上是將其底褲都完全看穿了。
他的大腦裏麵,甚至早就以此為基礎自動建立起許多條完整的科技樹,外加一係列的錯誤點修正方案。
並且,隻要西神憐想搞,縱然現有基礎知識體係存在著諸多尚未被世人發現的錯誤點,他依舊可以讓人類文明順著錯誤的科技樹,成為能夠傲遊星海的星際文明。
畢竟,歪的路,也是路。
隻要還沒有倒塌,那就可以繼續用。
就如一輛車,不管那玩意是燒水的,還是燒油的,又或者它的潛力是高是低,隻要它確實可以載著東西動起來,那它就能夠算是車。
所謂的知識體係錯誤點,往往都需要科技樹到達一定水平以後才會被發現,變得具有阻礙意義。
猶如一條很長很長的路。
由於缺少最終目的地的信息,大家往往隻能摸索著修建。
就算修到一半驟然發現:“草,這路好像他媽的修歪了……”
那都是頗為正常。
隻有扭頭糾正或者繼續歪著修,大不了多拐幾個彎。
隻要沒有歪到懸崖邊緣,大抵都還有救與能夠將就著用。
在這般知識差距麵前。
哪怕西神憐不作弊。
不用【異能】,不用任何的外物。
老老實實的遵守考場規則。
天苑漓打從一開始還是沒有任何能夠獲勝的希望。
他隻需要思考自己該以多大的優勢取得勝利即可。
分數高太多了也不好。
那樣子會讓天苑漓的臉麵掛不住。
一個努力許久的人,比一個擺爛人員考得低也就罷了。
還低許多!
難免心態會出現點問題。
因此。
作為一個關心自己人的家夥,西神憐需要思考自己到底應該比對方高多少分才行。
這個問題,在西神憐眼裏可比試卷的本身要難上無數倍的無數倍,很值得他深思。
就連在上課的時候。
他都在認真琢磨著這個問題。
‘要是她知道我故意讓她少輸幾分,會不會一個開心,多解鎖幾個動作呢?’
‘哼哼哼~到時候~光想想,我就有點小興奮~’
想到開心處。
他望向天苑漓後背的目光,直接就變得美滋滋起來。
而背對著他的天苑漓雖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但作為覺醒者的靈敏感官,感受到西神憐那齷齪無比的目光,還是令她多多少少的有點不寒而栗。
有種正在麵對巨大陰謀的奇異感覺。
‘這個可惡的家夥,難不成打算通過在上課的時候騷擾我,來影響我的期末成績?’
毫無疑問。
那應該是種沒啥卵用的戰術。
天苑漓沒有那麽容易被影響。
屬於小學生等級的陰謀詭計,技術含量可以打零分。
但……更毫無疑問的是,西神憐確實幹得出來那種操作!
感受著自己背後那愈發齷蹉的目光,天苑漓心中不由地浮現出一點不滿:
‘這真是太可惡了!!’
接著。
她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起來。
縱然這樣,自己也一定要贏西神憐一次!
特別是在對方堅持擺爛的情況下。
要是在自己擅長的方麵,連擺爛擺成這樣,放水放到放無可放的對方都贏不了。
那麽,她這輩子大概是沒什麽希望能夠在任意比賽裏麵贏西神憐哪怕一次了……
即使對方是自己所認同的男人,自己可以為其獻出生命,但作為一個驕傲的人,想到那一點,天苑漓還是會有種無法言喻的淡淡不甘感。
‘?’
隨著這般想法在天苑漓的心中緩緩升起。
那原本還在琢磨對方知道真相以後會不會感動的西神憐,神色立刻就愣了一下。
他察覺到了點變化。
雖然由於對方正背對著自己的原因。
西神憐與天苑漓暫且沒有什麽目光方麵的對視,他無法看見對方的眼神變化。
而且西神憐也從來沒有對天苑漓她們使用過什麽類似於讀心術的能力。
至多就是憑借著那看一眼即學會的心理學知識,大致判斷一下對方心情怎麽樣。
但這一刻,西神憐還是冥冥中的感應到了對方心裏的某些想法。
‘不甘嗎?’
稍加思考以後。
他大概的猜到了實際情況。
最終。
西神憐的神情與目光逐漸變得正經起來,不再是之前那般隨意。
心裏有了一個決定。
‘這樣啊……’
‘我明白了……’
相同時刻,講台上麵那正在講課的老師,也在講課的間隙注意到了西神憐的表情變化。
如果說平常的西神憐。
臉上隻有懶散或者平靜的西神憐。
就猶如完美的藝術品,讓人本能的想要多看兩眼。
那麽現在神情變得正經的西神憐,大概就是充斥著種莫名的威嚴感與神聖感。
隻是下意識的掃視到他一眼。
台上的講課老師就發自內心的湧現出了種恐懼感。
作為生命體的本能,讓他在畏懼著西神憐。
不僅僅是老師。
教室裏麵還有幾個學生也是這般反應。
當他們目睹此刻的西神憐以後,全都猶如觸電一樣,心中本能地便浮現出某種心驚肉跳感,臉色驟然變得煞白無比,毫不猶豫的就從西神憐那裏收回了自身目光!
認真起來的西神憐。
就算隻是在毫無敵意的認真思考著事情而已。
普通人終究是全然不敢與之進行包括目光接觸在內的任何接觸。
來自於生命形態的差距,會自動影響弱者,令其膽寒,令其恐慌,令其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