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床頭,韓逸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看陌生的房頂,再看看陌生的窗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伸手遮住眼底的無措,看來他並沒有一覺睡回去。

今天是韓逸來到這個新世界的第三天,一切都還是那麽的陌生,陌生的讓人害怕,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處在一個孤島,心慌又無措。

韓逸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身處一個陌生的世界,上天仿佛跟他開了一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好笑。

他還清晰的記得剛有意識時的感受,呼吸困難、四肢無力、胃裏翻滾痛的要死、大腦神經卻十分清醒,能清晰的感覺到生命在流逝,他拚盡全力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抖著手撥通了110電話求救,至於語無倫次地說了什麽,他已經不記得了,意識模糊間,他依稀聽見了破門而入的聲響,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韓逸再次恢複意識時看見的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他的大腦一片混亂,腦海裏有兩個人的記憶相互交纏,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是誰,但是腦海裏不屬於他的零散記憶又是怎麽回事?

這個記憶的主人也叫韓逸,依稀記得是一個孤兒,靠勤工儉學從大學畢業,好像有一個喜歡的女孩,但是腦海裏怎麽也想不起來女孩的模樣。

這時病房走進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男醫生嚴肅著臉開口道:“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可以稱呼我為薑醫生,你叫什麽名字?還記得為什麽會服用過量的安眠藥嗎?”

韓逸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薑醫生:“我隻記得自己叫韓逸,別的——我不記得了,為什麽吃安眠藥我也不知道,請問我這是怎麽了?”說完他期待地看向薑醫生。

看著一問三不知、眼含期待的病患,薑醫生也是頭疼,他努力放緩麵部表情,安慰道:“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可能是安眠藥的副作用引起的,產生了間隙性失憶,以後會慢慢恢複的,你先好好休息。”說完他便匆忙轉身走出了病房。

但韓逸卻覺得,別人有可能是間歇性失憶,但是他可能是要永久性“失憶”了。

悲催的是,他是既不能,又不敢說出真相,主要是怕會被當成神經病,直接轉站精神科。

沒等多久,警察按例進來同他做筆錄,詢問事件詳情,他隻能昧著良心,據“實”以告。

最終警察也沒有什麽特別收獲,可能也是從醫生那裏得到了他失憶的消息,看他的眼神都透著股憐憫。

韓逸也隻能暗自咬牙,裝作看不見,不過,他倒是從警察那裏側麵問出了原身的住址。

雖然是租的房子,但最起碼出院後還有個可以棲身的地方,不至於露宿街頭,這勉強也算是一個重大收獲了。

兩天以後,韓逸“包袱款款”地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