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即將走出墓園時,忍不住回首再次看向院長媽媽墓碑的方向,結果意外看到了那個叫黎見的年輕人,靜靜地站在墓碑前,一動不動。

遲疑了一瞬,他還是走了過去。

“怎麽還不回家?”

“我、我其實是離家出走跑出來的,我媽媽去世之後我就沒有家了。”

“總歸還是有父親在的吧?”

“他在不在都一樣,他眼裏從來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媽媽,隻有他心頭的白月光,也就是如今的老婆,我還有一個弟弟,但是弟弟卻比我大一歲,很可笑吧!”

說話間他撇嘴自嘲一笑。

韓逸有些無語,本來隻是想勸人離開,結果發展成臨時觀眾,要旁聽他們家的愛恨情仇了嗎?

“我不評論上一輩的恩怨,隻是站在路人的客觀角度,你既是家裏的一份子,那裏就有你的一份位置,這是誰也不能抹殺的。”

“回去之後繼續麵對他們的虛偽嗎?那太惡心了,他們無時無刻不盼著我消失,卻又舍不得我外公的家產。”

“我覺得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有立場的不同。

你外公為什麽沒有阻止你父親再婚?或者說你母親離開後為什麽沒有跟你父親算賬?

是有隱情亦或者有所顧忌?這才是你要去了解和深思的。”

“那我該怎麽辦?”

“明擺著呀,父親不靠譜,找你外公總沒錯,想要做什麽總得自身強大才是,你現在就一毛孩子,有的學呢!”

“我、我明白了,謝謝你!”

“趕緊走就是謝謝我了。”

“我隻是想到那天韓院長的笑容就想起了媽媽,忍不住想多看看她。”

“現在看完了,別打擾她休息了,趕緊回家吧。”

“你說話一直這麽直接的嗎?不能委婉一點嗎?”

“我為什麽要委婉?顧及你的情緒嗎?我為什麽要顧及你?

直接對我而言是最好的,我隻是選擇了對我來說最舒適的方式活著而已,有錯嗎?

我又沒有犯法,你不舒服那也是你自己的感受,你隻想到了你自己而已。

看!你也不會顧及我的感受,我們都是一樣的,你哪裏來的立場來質疑我呢?”

黎見被懟的楞楞的,嘴張了幾回愣是沒有說出話來。

直到走出了墓園,黎見才回過神來,而韓逸已經上車走遠了。

不遠處停了幾輛黑色的轎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從最中間那一輛車裏走下來,衝著黎見緩緩地招了招手。

黎見不由加快腳步快跑了過去。

“外公!”

“阿見,發生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跟外公說?”

“外公,我沒事了,交警判我無責,而且對方家屬沒有要追究我的打算。”

“那是你幸運,跟我回港島吧,我讓人給你辦轉學手續。”

“好,都聽外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