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庫丘林那家夥跑了?”

不列顛外交部,新任外交部長莫德雷德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前來通報消息的工作人員,感覺自己耳朵可能聽錯了。

“跑了?庫丘林?他怎麽跑的?”

莫德雷德眉頭緊皺一臉納悶,對於這位愛爾蘭談判大使她可是接觸頗多,實在是搞不明白對方是怎麽離開的。

倒也不是說不列顛這邊對他的看管有多嚴密,事實上庫丘林即使是在激怒了亞瑟王之後,不列顛也沒有給他穿小鞋,一直都是按照正常外交大使規格以禮相待的。

畢竟是大國,總要有點氣度。

當然,最重要的是不列顛自己家沒吃虧,還差點把對麵打死。

因此自那天以後,庫丘林身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武鬥派,身邊來來去去都是護士大姐姐,雖然在他身邊也有警衛,但是那些護衛更多是保證大狗先生的安全。

因為他實在是太倒黴了,莫德雷德現在負責外交,生怕一個不小心把他治死在了不列顛,那樣的話她的鍋可就背定了。

雖然人是爹媽打的,但是莫德雷德知道隻要不是當場打死了,出了事她們根本就不會負責,阿爾托莉雅出手有限而且還是王,自然不能染了汙名,至於摩根勒菲......

嗬嗬!

誰敢去追責?反正莫德雷德是打死也不去,那她還不如把這鍋給接了呢。

但是現在,叛逆騎士有些疑惑。

“那家夥腦震**,肋骨折了一多半,還斷了條腿,這才一個星期都沒過,這樣都能跑出去?”

莫德雷德撓著腦袋,感歎著犬科物種之神奇,庫丘林從地裏拔出來的時候可就剩下半條命了,這才幾天就能跑了......等等,不對啊。

“他為什麽要跑?我們對待那家夥還算不錯吧。”

麵對外交部長的疑問,工作人員似乎有口難言,半晌之後其中一個人才支支吾吾的說明了原因。

簡單說,是因為南丁格爾。

原來前幾天庫丘林在被莫德雷德撈出來之後,在急救室直接被醫療班接手了,當時的大狗先生經過一係列搶救已經恢複了些意識,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剛清醒過來就看到了美女。

那是一個櫻色頭發,紅色瞳孔,身材凹凸有致的護士大姐姐,她當時正麵容嚴肅的查看著庫丘林的傷勢,並冷靜地指揮著醫護人員對他進行救治,看起來地位頗高,認真負責。

此人正是南丁格爾。

庫丘林當時著實驚豔了一下,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卻是噩夢的開始。

因為南丁格爾要鋸他的腿。

據目擊者稱,當時庫丘林斷著肋骨拖著條瘸腿要逃命,結果被南丁格爾當場擒住,差點就真被剁了腿,幸虧在場的工作人員生拉硬拽,強調了他是外交使節不能有肢體缺失,這才讓庫丘林虎口逃生。

打那之後,大狗先生看到南丁格爾就渾身發顫,一雙紅眼睛每天掃來掃去,就跟計劃越獄的逃犯似的。

如今事實證明,他不隻是計劃,還付諸實行了。

“嘖,啊啊,算了,跑就跑了吧。”

莫德雷德停下了撓腦袋,從庫丘林逃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大狗先生如果跑得快,說不定明天早上就能到愛爾蘭了,這時候後追已經沒什麽意義了,也沒有必要。

反正關於愛爾蘭的處置方案已經定下來了,經濟製裁再過不久就要公布了,庫丘林也隻是在這裏養病而不是囚禁,傷勢恢複了本來也要送他回去,現在倒是不需要麻煩了。

“現在我已經沒有時間去管那個家夥了啊。”

莫德雷德等前來報告的手下退出房間,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重新又低頭看了一遍。

這是一封來自羅馬的信件,信紙邊緣是羅馬皇室特有的專屬花紋,信封上是羅馬帝國神祖羅慕路斯的頭像火漆,至於內容嘛......嚴格來說是一封邀請函。

這封信的前半部分簡單易懂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大致意思就是羅馬帝國皇帝尼祿·克勞狄烏斯與一個叫羅蘭的家夥墜入愛河,三天之後即將舉行婚禮,對於這件大事,尼祿陛下並沒有忘記一直與羅馬有著友好往來的不列顛皇室。

後半段就是歌頌兩國,兩家皇室之間的深厚友誼,例如哪年哪年你家老爹獨立時我們第一時間支持,哪年哪年你家困難我們還借過糧,總而言之就是把這些年的密切往來都說了一遍,最後是誠邀不列顛皇室代表參加婚禮。

身穿西裝的熊孩子靠在椅子上來回看了兩遍,最後覺得......沒什麽問題。

這事怎麽看都是個好事啊,婚禮又不是葬禮,去了基本就跟旅遊差不太多,而且作為不列顛皇室代表去羅馬,還會受到羅馬人的熱情接待。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關於這個叫羅蘭的人,也就是這場婚禮的新郎,這個人莫德雷德沒什麽印象,她也曾經就此事問過情報部門,得到的是一份羅馬官員資料,根據這份資料顯示,羅蘭是希臘行省總督,最近以相親的形式與尼祿墜入愛河。

經過一番查看與研究之後,莫德雷德覺得......這個人也沒什麽問題。

這倒不是莫德雷德白癡,實在是因為羅蘭肉體外貌與靈魂差異過大,至於名字,雖然發音相像,但是希臘行省總督羅蘭的名字拚寫與歐洲聯合審判長的名字拚寫是完全不同的,總的來說,隻靠基本資料實在是讓人難以將兩人聯想到一起。

在核實了事件真偽,明確了此人不是不列顛黑名單人物後,莫德雷德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剩下的事基本隻有決定誰去了。

首先是不列顛之主阿爾托莉雅,作為騎士王,不列顛皇室的代表,她是不太適合親自去的。

因為理論上不列顛與羅馬帝國是平級,阿爾托莉雅與尼祿也是平級,除非是關係十分要好的姐妹或者是有著親屬關係,否則這種平級關係是不適合在婚禮現場見麵的。

俗話說王不見王,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同等級人物在一個空間內幾乎必定會存在些尷尬,在婚禮上更是有些喧賓奪主,所以根據傳統,亞瑟王會派人參加,並在兩人結婚之前送上祝福。

阿爾托莉雅排除之後,按照皇室地位來說接下來就是摩根勒非了,由她代表皇室自然是最給羅馬人麵子的,但是很可惜,無論是羅馬人的麵子還是莫德雷德的麵子,摩根勒非都不想給。

鉑金發色的魔女現在正忙著監視愛爾蘭呢,三方會談剛結束摩根勒非就直接啟程了,莫德雷德想了想她離開時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估計不把愛爾蘭翻個底朝天她是不會罷休的。

在阿爾托莉雅與摩根勒非都排除了之後,剩下的選擇就多了起來,畢竟圓桌騎士幾乎大半都和皇室沾親帶故,但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莫德雷德與她的外交幕僚團們發現,隻能是她自己去。

原因無他,血統。

雖然說出來有點奇葩,但是莫德雷德毫無疑問是個純血皇室,爹媽近親,雙倍加持,而從倫理上來看,莫德雷德也是不列顛正統繼承人,因為她是阿爾托莉雅這一脈唯一的孩子。

剩下的高文、阿格規文等人雖然也是皇室成員,但是這些家夥都是摩根勒非那一脈的,嚴格來說已經是旁親了。

也就是說,到了最後莫德雷德就算不想扛起這個皇室代表的大旗也不行了,不列顛要是硬是派個旁係去,羅馬人倒是也說不出什麽,就是有點打臉。

不過除了血統之外,還有一個條件也是值得一提的,也是讓莫德雷德來來回回多看了信件好幾遍的原因。

邀請函上居然說希望不列顛代表團中能夠有英靈陪同,雖然說不列顛這個國家隻要和皇室沾邊就是不想,去的也一定是英靈,但是特意提一下就有些讓人疑惑了。

關於這一點莫德雷德也作了調查,得到的還真就是一大堆猛料。

這次那個名為羅蘭的新郎,也就是之前那個長相十分凶猛的男人,他與尼祿的愛情居然是在尼祿母親阿格裏皮娜的雇凶暗殺下完成的,雖然事後尼祿已經大義滅親,但是好像處理的不太幹淨。

羅馬官方回複就是擔心阿格裏皮娜殘餘勢力會對這場婚禮進行報複式襲擊,因此希望外國賓客們能夠擁有一定的自衛能力。

“......”

什麽情況?

莫德雷德老實說一時間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合著這還是結婚屆的生死時速?敵人的尾巴還沒掃幹淨就已經按奈不住要登記了?

這婚這麽急嗎?

莫德雷德不知道羅馬人到底在想什麽,但是她大致已經看懂是什麽意思了,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了。

不就是拉人嗎?這有什麽難的?

莫德雷德想著這些,將目光投向了手上的一大串英靈名單,開始琢磨起來。

到底該帶誰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