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魯克是個神奇的城市,而巴比倫尼亞,更是個神奇的國家。

在全球魔力複蘇的大背景下,所有的人類文明本來都應該麵臨神秘的威脅,在東方,華夏古國抗擊神秘,印度人民水深火熱,在西方,歐洲節節敗退,希臘淪為獸窩,可是在這西亞的巴比倫,地上的魔境沒有像其他地方一樣活性化,反而是天上出了問題。

巴比倫這個國家,有天界,而在那之後甚至還形成了冥界,在全球國家與魔境中的魔物生死相搏時,巴比倫這個國家鬥無可鬥,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家頂棚漏出了一堆神仙,地裏也長出了一群稀奇古怪的東西。

大家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家究竟出了什麽事,但是天上的夠不著,地底的碰不到,地表的卻得解決,而在那段與魔獸們浴血戰鬥的過程中,兩個英靈開始逐漸嶄露頭角。

一個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他果敢英勇,擁有著世間所有的財寶,是這塊地頭最富的土豪。

一個是女帝賽米拉米斯,她博學多聞,擁有著世間最大的空中要塞,是這塊地頭最大的地主。

兩個人一個稱王一個稱帝,帶領人民開始了對魔境的大反攻,於是有英雄王王之寶庫齊射,所過之處皆變千裏焦土,有女帝絕命之毒入河,魔獸死屍延綿千裏不絕。

在黃金炸逼與生化武器的雙重打擊之下,巴比倫魔獸死傷慘重苦不堪言,魔境成功被遏製住,在這場以戰績論英雄的比試中,雙方算是平分秋色。

吉爾伽美什身先士卒,獲得了前線很多軍人的支持,賽米拉米斯決勝千裏,得到了魔術師與富人階層的支持,兩人同樣擁有神性,都是能和巴比倫的神明扯上些關係的存在。

本來的話,這種勢均力敵的膠著情況是要一直持續的,然而吉爾伽美什在戰爭結束後的和平時期表現卻很不好,雖然不算昏庸,但是卻是個無視所有人的暴君。

在烏魯克都市神伊什塔爾也與他決裂離開之後,吉爾伽美什先生就失去了眾神的支持,而就是在他最頑劣不堪的時期,天界扔下來個神造兵器以製衡他。

那就是恩奇都。

所以當那天恩奇都出來給自己家老哥買衣服卻意外看到在神塔外接受采訪的金先生時,他身體內的指令便開始生效,直接變換成適合戰鬥的男性形態懟了上去,正在媒體麵前哈哈哈的金先生措手不及,一拳就被打翻在地。

然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吉爾伽美什暴怒,當場就與恩奇都撕了起來,一時間烏魯克中心區上空金光閃耀,讓在家洗衣服的羅蘭嚇了一跳。

天下刀子,地湧鎖鏈,羅蘭先生看著這架勢差不多就明白是個怎麽回事了,其實這種情況他已經預料到了,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於是他就出門了,順著金光找到了正在對轟的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金蔥頭的男人站在路燈上跟個精神病似的吼。

“哈哈哈哈哈,在王的威光下灰飛煙滅吧,雜種!”

看到這一幕,特別是吉爾伽美什那根根立的發型後,羅蘭二話沒說,上去抄起板磚一磚頭直接呼到了他的臉上,配合默契的恩奇都隨後趕上,兩個人圍著吉爾伽美什就是一頓揍。

當時場麵極為慘烈,半條街的磚都被羅蘭拆下來打人了,那勁頭比恩奇都還足,讓綠發青年很是疑惑,不過羅蘭自己卻理由充足。

“媽的,這發型看著就來氣,先打一頓肯定是對的。”

“哎?是這樣嗎?原來如此,我記住了。”

給老實孩子灌輸了奇怪知識後,羅蘭與恩奇都兄妹同心,其利斷金,把吉爾伽美什從日當正午一直捶到了太陽落山,直到金先生脖子一歪徹底昏了才罷手。

之後一周多的時間,羅蘭與恩奇都便成了逃犯,本來的話兩人已經準備去搭賽米拉米斯的線了,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十天之後,柱了根拐棍出院的吉爾伽美什居然取消了通緝令,並且放出消息在神塔舉行一對一決鬥,等待兩位勇士的到來。

聽到這個消息,特別是看到吉爾伽美什新聞裏那放下的頭發後,羅蘭頓時覺得自己那四千多塊磚沒白拍,估計是給他腦殼開瓢時意外打通了穴脈開竅了,於是帶著恩奇都去了神塔,與金先生開始了一對一的比拚。

這場比賽的過程無人知曉,人們隻知道不久之後烏魯克的前線軍事指揮變成了一個叫恩奇都的綠發美男子,他與吉爾伽美什共同經曆了許多戰事與冒險,最後兩人成為了摯友。

“從那時起已經過了十年了啊。”

羅蘭翻著雜誌感歎著,身邊已經變成綠發美人的恩奇都則像情侶似的抱著青年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共看一本。

“嗯,已經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呢,被兄長大人使用時我還尚不成熟,但現在的話已經應用自如了。”

“......”

聽了恩奇都的話,羅蘭翻書的手一頓,整個人僵硬了幾秒,片刻之後又重新恢複正常。

“恩奇都,你身體裏沒有銅吧?”

“銅嗎?不能說沒有,但是含量很低,作為金屬物來說過於柔軟了,不過延展性與導電性很出色,具體的含量大概在......”

“好了好了,唉,總而言之,之前的話附近有警察的時候絕對不能說,懂了嗎?”

“雖然我不是很理解,但是如果是命令的話我會遵守。”

外表年紀大概十六歲的白衣美人點了點頭,讓羅蘭稍微放下了心,他回想起之前在門口看到的新聞,向身邊這位吉爾伽美什的摯友問道:

“對了,那個新聞是怎麽回事,吉爾伽美什那家夥開會的時候昏迷了?”

“哦,那件事啊......”

聽到羅蘭問題的恩奇都緩緩將事情道來,原來那天巴比倫兩派在首領吉爾伽美什與賽米拉米斯的帶頭下一起出席了一場辯論會,吉爾伽美什是執政黨,賽米拉米斯是在野黨,當時是電視直播,兩夥人見麵就開撕,可是沒想到才撕到一半吉爾伽美什突然倒了。

然後在尖叫聲一片雞飛狗跳的會場裏,執政黨揪住賽米拉米斯控訴她下毒,在野黨指著吉爾伽美什指責他誣陷,兩夥人爭執不下,就決定當場驗毒。

結果不驗不知道,一驗嚇一跳,吉爾伽美什杯子裏居然真的有毒,執政黨當場發難,要把賽米拉米斯告上法庭,可沒想到的是賽米拉米斯卻暴怒。

據女帝陛下坦白,她隔空下毒的是第二杯茶,可是第二杯吉爾伽美什光顧著辯論根本沒喝,也就是說她還沒毒到吉爾伽美什,這位偉大的英雄王就自己倒了,這家夥分明是在演她。

於是在在野黨的強烈要求下,魔術師們又檢查了一下吉爾伽美什,結果發現吉爾伽美什好像沒中毒,這一下子更熱鬧了,在野黨說英雄王誣陷,執政黨說女帝謀殺,兩夥人打的不可開交。

“所以,那家夥到底為什麽倒了?”

“過勞。”

“......”

羅蘭轉過頭與恩奇都的美眸對視了片刻,後者也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

“烏魯克最近很亂,執政黨與在野黨的爭端,反神主義與教派的爭鬥,再加上一些渾水摸魚的惡棍,導致其作為城市的機能大幅下降,吉爾伽美什與西杜麗小姐也因此連續工作了好久了。”

“......確實,最近不太平,目標越來越多,那群家夥還不好管。”

“......兄長大人,如果您想的話,要不要放棄手頭的事,轉到明處來呢?”

恩奇都抱著羅蘭的手微微用力,一雙眼睛盯著羅蘭的臉,眼瞳中透露出希冀,然而黑長發的青年思考了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

“現在時候還沒到,說正題吧,這次你來找我到底是什麽事?”

“兩個原因,第一個是關於賽米拉米斯那邊臥底最近傳來的情報,由於最近多起事件的原因,她似乎盯上兄長大人了。”

“又是圍剿嗎?具體人員呢?”

“聽說是全員英靈,要正麵擊潰你們,甚至......可能有神明參與進來。”

“......”

恩奇都話音落下,讓與其麵孔相似的青年秀氣的眉毛不由自主的蹙起,羅蘭望著雜誌的動作停頓了好久,才重新翻起頁。

“這樣啊,還有一個原因吧,是什麽?”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時隔許久,有些想念兄長大人,所以這次就自己來了。”

“!”

羅蘭聞言一愣,轉過頭驚奇地看了一眼恩奇都。

“你最近對人類感情的理解好像更深了啊。”

“嗯,多虧了兄長大人,我才能作為兵器理解了這麽多東西,某種程度算是被兄長大人搞壞掉了吧,不過正因為即將損壞,所以我才能重新定義自己。才會決定於人類並肩前行,想要成為被人類、被您使用的存在......”

“恩奇都啊......”

羅蘭捂住了女孩的嘴,匆忙地環視了一下附近,發現沒有人注意才鬆了口氣,轉過頭嚴肅的道:

“哪天你有時間,我給你再上一節語言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