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生活中,每個人吃東西的習慣都不同,在菜品多的時候,有的人喜歡先吃中意的食物,將其他東西放在後麵,也有人喜歡先把其他東西解決,將最喜歡的放在最後壓軸。
雖然在一道道上菜的時候人們不需要做這種選擇,但是如果問羅蘭是哪種的話,那麽他會回答是第二種,也因此,這一次他將重頭戲留在了後半段。
秉承著越麻煩越放後麵的原則,羅蘭先去了織田信長的房間,那是一個有著茶室的明亮和室,往常的話見到禦子,信長都會開心地招呼著他喝茶,但是今天,黑長發的少女明顯有些低沉,打了聲招呼後就沉默了起來。
“嗯?意外啊,沒想到你也有安靜的時候。”
“真過分啊,就算是我這個第六天魔王,做了錯事也是會反省的......為了總結經驗下一次取勝!”
“......這樣啊,那你都反省出什麽來了?”
“我太天真了,簡直到了愚蠢的地步。”
信長握緊了手,悔恨的咬牙道:
“那個美洲的神靈,我應該是有機會戰勝她的,但是卻因為覺悟不夠而遲疑了,結果就是在解放寶具之前就被擊倒了!”
“這麽久以來平安的生活也讓我變得越來越怠惰,對戰場的把握也出了差錯,與我相比土方那個吵死人的家夥反而要好很多。”
羅蘭聽著信長的反省吐出一口煙霧,緩緩點了點頭。
“所以,你想怎麽做?”
“下次見麵時,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當她的對手。”
“......”
羅蘭聽著織田信長的請願默默地抽了好一會煙,靜靜的思考了起來。
老實說,在現在巴比倫這塊地,羅蘭最頭疼的不是有“天之女主人”之稱的伊什塔爾,也不是那一黑一白的阿三兄弟,而是那個羽蛇神,名為魁劄爾·科亞特爾的女人。
雖然看起來是一個笑嗬嗬好脾氣,不太顯眼隻是和人玩摔跤的奇怪大姐姐,但是羅蘭卻知道,她真正認真戰鬥起來是有多麽的恐怖。
魁劄爾·科亞特爾是美洲的至高神,比伊什塔爾那種三代神簡直強到不知道哪裏去了,至於阿三的半神兄弟,雖然很強但仍然和她沒有可比性。
更要命的是魁劄爾·科亞特爾不止很強,更是有一些要命的權能,首先擁有善屬性的人是無法對她造成傷害的,其次她的寶具【有翼之蛇】可以召喚一種幻獸級別的凶猛動物羽蛇翼龍,是世上已知最大的飛行動物。
自己又能打,又能召喚寵物帶著別人飛,簡直堪稱十項全能,現在天上有一個伊什塔爾就讓羅蘭很頭痛了,要是羽蛇神再動真格的,那即使強如羅蘭也隻能縮一會。
但是,嵐組對於羽蛇神倒也並不是毫無辦法。
織田信長的第六天魔王稱號可不是白來的,她本身是混沌中庸屬性,並且因為天下布武技能的效果,對手越是具有高神性與神秘等級的敵人,信長自身就會獲得越大的有利補正,也就是說,她對具有神性與神秘的敵人可謂有著絕對的優勢。
除開這一點外,她本身還有著對騎乘技能持有者特攻的寶具,而羽蛇神無論是神性還是騎乘技能都是最頂級的,可以說在這巴比倫,信長也許是唯一有希望打敗她的人了。
“好,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以答應你這件事,但是......不要以擊敗敵人為目標,我需要你做的隻是拖延。”
“為什麽?現在我軍的情況很不利,如果能夠讓對方減員一人的話......”
“不,魁劄爾·科亞特爾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她至今為止根本就沒有認真戰鬥,即使是克製她的你,想要殺死她恐怕也決不會平安無事。”
“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打擊神秘勢力才是我們的本職,羽蛇神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你與她全力戰鬥,既是兩敗俱傷又是自相殘殺。”
“......可是,超不甘心啊!”
黑長發的蘿莉少女咬著牙,明顯是對這次的表現深以為恥,羅蘭見此無奈,他轉過頭看了看一邊牆壁上掛著的“天下布武”大書法,別有深意的問道:
“信長,你想沒想過一個問題,羽蛇神,魁劄爾·科亞特爾為什麽會在這?”
“嗯?這個......聽說好像是她誕生的本土似乎是被那些觸手混蛋占了,因為巴比倫這裏對神秘勢力放任自流,接受程度較高所以才來的吧。”
“嗯,但是你不覺得有一點說不通嗎?自古以來的神話傳說中,不同區域的神明基本都是互相間不往來的,即使是因為地域原因實在分不開,也往往會發生爭鬥比出個高下,但是為什麽在這美索不達米亞,美洲的神靈卻生活的自由自在呢?”
“這個......”
織田信長赤紅的瞳孔一頓,明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對於羅蘭的疑問,她似乎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風雨到來前的潮濕氣,戰火的硝煙味。
“難道說,我們的目的......”
“哦?你似乎猜到了些什麽了,還真是一點就透啊,所以你明白該怎麽做了嗎?”
“......嗯,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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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織田信長之後,羅蘭慢悠悠地走向了下一個目標,中途有些傷腦筋的撓了撓頭。
織田信長那家夥雖然看著是個蘿莉,但是該說不愧是把日本國內鬧得天翻地覆的人物嗎?戰略方麵的嗅覺超乎尋常的很準。
雖然沒有詳細內容,但是已經有了些猜測的她即使再不甘心,應該也不會去找羽蛇神死磕了,隻是這一點就讓羅蘭放心了好多。
畢竟羽蛇神是真正的善神,未來說不定是可以爭取的,拿自己人把她換下棋盤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搞定了一樁大事的羅蘭就這樣順著走廊前進,然後便在源賴光的門前碰到了帶他來這裏的老司機金時。
“嗯?金時你也在啊。”
“噢噢——,老大,你怎麽來了?”
在拉開的大門前站立的阪田金時聽到身後羅蘭的聲音猛地一抖,然後立即轉過身慌忙地打起了招呼,神色明顯不對。
???
什麽情況?
羅蘭望著奇奇怪怪的金時一眼,邁步想要進入源賴光的房間,結果卡在門口的金時卻紋絲不動。
“老大,你要是想找賴光老大的話,她不在房間。”
“哦,這樣啊,那你為什麽站在這裏?話說你剛剛開始就在用身體擋著什麽?”
“沒,沒有啊,哈哈,您太多心了,對了,老大,今晚去吃烤肉怎麽樣?我請客!”
“......好啊,但是要你先讓開再說。”
在數度交鋒之後,金時仍然堅決攔住羅蘭的去路,青年見此歎息一聲,臉上浮現出親切柔和的美麗笑容。
“這樣啊,那就算了,不過一會我要見源賴光,就順便向她說點其他內容吧,比如說金時這次和酒吞童子在黑暗的隧道裏進行艱苦的對決卻毫發無傷之類的......”
“!”
阪田金時的臉色在羅蘭的話語中急劇變化,墨鏡後的眼窩在劉海下如同蒙上了一層陰影,良久之後高大的男人捂住臉,歎了口氣讓開了腳步。
“賴光老大,我幫不了你了。”
“算你識相,我到要看看你在這擋什麽呢......”
青年微笑著邁入室內,在典雅的和室內掃了一圈,下一刻表情凝固。
“源!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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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場之內,藏藍發色的水手服美人滿身大汗,正在做著揮砍的練習。
俗話說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基礎的作用是能夠決定上層建築的,即使是萬丈高樓最重要的也是最底層的地基。
武藝同樣如此。
從基礎的揮砍,到之後的步伐,都是一個武者最需要千錘百煉的部分,深知這份道理的源賴光更是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著練習。
當然,練習也是需要方法的,並不是說練習就一定會有收獲,事實上源賴光在回到總部之後根本就沒有休息多久,昨晚更是一夜沒睡都在冥想。
這樣急功近利的練習是不會得到什麽好結果的吧?源賴光在內心深處自己都這樣想,但是她卻無法阻止自己這樣做,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的她不做些什麽的話就會被愧疚感之類的感情壓垮。
無顏麵見禦子,這就是源賴光心中最直接的感情,然而她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恐怕不久之後,她就會被傳喚到那個人麵前吧。
如此想著的女人有些瑟縮起來,但是卻又明白逃避會更加難看,而就在這讓人心髒焦灼的等待中,劍道場的大門猛地被人拉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擋住了外麵的日光,指著女人大喝出聲。
“源賴光!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