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毫無反應的胡悅,劉青果的心情很是複雜。

她知道這是她的生母,可是成長過程中她並不缺母愛。自己的養父養母視她如親子,雖然後來知道自己是收養的,也隻是有些失落。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失落的原因,是她遺憾自己不是養父母的親生女兒。

麵對胡悅,劉青果說恨也不算,說愛,也談不上。

她站在胡悅麵前,看著眼前人瘦的變樣的臉,說道:“你好,我叫劉青果,是你的女兒。當年你不想要我,今天我來見見你就算是謝你生了我。”

“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了。”

“再見。”

劉青果覺得和胡悅同處一個空間,尷尬又別扭。

她說道:“姐,我先走了。”

程愫送她出門,回來後就看到原本一隻垂著頭的胡悅抬起了頭。

她空洞的眼神開始出現波瀾,就好像被困在水裏的魚想要躍出水麵,看一看天空。

程愫有些驚訝:“這是怎麽了?”

程唯一也不知道,她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瘋了?”

“瘋?”幹澀的聲音從胡悅的嘴唇裏吐了出來,她嘴角開始上揚,最後變成一個扭曲的笑容:“我沒瘋,反而是我贏了。”

程愫一把拉住程唯一,讓她站到自己的身後,看著眼前明顯不太正常的胡悅說道:“胡悅?你現在能說話了?”

今天從見到她開始,她就是毫無反應的一個人,仿佛外界的所有刺激都不能夠進入她的心。

就連段清清絕望哭喊,她都沒有抬過眼皮。

如果說是裝的,那也太可怕了。

胡悅看著程愫母女,她站起來,坐到了凳子上:“我有多久沒有做過凳子了?我都忘了,每天被他們當成狗訓練,我覺得自己也確實變成了一條狗。”

“不能說話,不能坐凳子,不能違抗主人,”胡悅的聲音幹澀無比,可是她好像沒有感覺,仍舊在不斷的說話,“程唯一,你知道嗎?段宏那個狗東西每天隻給我一頓飯,我差點沒有餓死在那個鬼地方。”

“我還記得,我躺在地板上,望著昏黃的燈,就想著我死可以,但是段宏也得下去陪我。”

“現在,我贏了。”

程唯一按著程愫的肩膀,往前走了兩步:“胡悅,你騙段宏?”

“騙?”胡悅的眼神直愣愣地看著程唯一,她往前傾了傾身體,說道:“我騙不過他的。他手底下的人厲害的很,不把人**到他想要的樣子,他是不可能讓我離開那裏的。”

程愫皺了皺眉:“那麽你現在算什麽?”

“我贏了啊!”胡悅的神情裏混合著得意,“我出來了,我還活著,我醒過來了。”

程唯一剛剛想要再問,胡悅就提出了要求:“我餓了,要喝海鮮粥,還有我現在就要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