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你很重要嗎？”
魏副隊長這樣問著。
何問之眉頭一皺，看了眼黃曉煙，站起身走向了陽台，關上了落地窗。
“副隊，是不是出現什麽問題了？”何問之想了一下：“她的親人都已經去世了還是……？”
之前何問之說是讓他調查一下有關黃曉煙的信息，同時也說再找找她的家人都在哪，看看是不是還活著。
靈調局好歹也是官方部門，找個人對他們來說應該不難，所以何問之才會想到那邊去。
卻哪知。
“不是。”魏副隊長說道：“找不到符合你說的黃曉煙這個人！”
“怎麽回事？”何問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魏副隊解釋道：“同名同姓的不是沒有，但按照你給出的那些要求，卻沒有一個是符合的。
因為考慮到當初那條路還可以通往夏市跟秋市，並不能排除那個女孩可能是從別的城市來的，所以我還托人在夏市跟秋市也進行了一番調查，隻是那邊的檔案室都翻了個遍，符合要求的一個也沒有。”
聽到這話，何問之沉默了一會兒。
魏副隊又說道：“本來之前就想先跟你說一聲的，不過我想著別的城市可能會有線索，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何問之一言不發，沉默的看著漆黑的夜空，又低頭看了看寂靜無人的小區。
片刻後，他說道：“副隊，你找到的同名同姓的人有照片嗎？”
“有。不過二十年前死亡的那些，她們並不是死於車禍。”
“沒事，先讓我看看吧。”
“好。”魏副隊估計是早就預料到了何問之會提這樣的要求，所以一早就有了準備。
“發你手機上了，你看看收到了沒。”
何問之沒有說話，而是打開了社交軟件，魏副隊的那一欄果然顯示著幾條未讀信息。
點開一看，同名同姓，同樣也是二十年前去世的隻有三個人，然而這三人都不是。
何問之忍不住歎了口氣，思考著一會兒要怎麽跟黃曉煙說。
“副隊，辛苦你了。”他在電話裏說了一聲。
“不辛苦，你幫了我們靈調局那麽多，就這麽一件小事我都沒幫你做好，是我對不起才對。”
何問之想了一下：“副隊，你看可不可以擴大一下搜索範圍，在別的地方也找一找。”
“也不是不行，畢竟現在全球聯網，這種事辦起來很方便，我隻要給幾個同事打打電話，讓他們在當地的檔案室裏翻一翻就可以。
隻是……”魏副隊猶豫了一下。
何問之：“什麽？”
“問之，你也知道的，人類聯邦全球聯網，上次我已經讓人在數據庫裏搜索過了。
按照你提供的線索，係統給出的結果是……查無此人。”
“這……”何問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會查無此人？
難道是黃曉煙給的信息是錯誤的？
又或者說，她的記憶是錯誤的？
甚至是……黃曉煙在說謊？
何問之的腦海中一時間閃過了好幾個念頭，最後一個想法很快被他給排除了。
他覺得黃曉煙沒有必要說謊，否則當初通過父母來刺激黃曉煙，從而讓她轉移執念也根本不可能成功才對。
既然通過這一點成功了，那麽也能印證她確實沒有說謊。
可是，這又是為什麽？難道她的記憶真的有問題？
何問之想了想，說道：“副隊，我知道了，接下來還要麻煩你了。”
“害，你跟我客氣啥，都是一家人！你現在也是靈調局的臨時工啊！”
何問之笑了笑，沒有說話。
之後魏副隊又勸何問之不要太擔心，這件事他會盡力去辦的。
就算是讓人把東大陸所有的檔案室裏的資料都翻一遍也沒問題！
誰讓電腦數據庫裏查不到呢，這也隻能去翻那些封存的檔案了。
電話就此掛斷，何問之在陽台吹了一會兒風。
他想了想，給王道長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當初也是有讓他幫忙找一找造成黃曉煙如今這個情況的原因的，就是不知道他那裏找的怎麽樣了。
如果那些資料檔案什麽的，真的找不到黃曉煙的相關信息，那麽或許也能通過她失憶的原因，為何沒有怨氣這一點查明真相。
心裏想著，他又獨自在陽台留了幾分鍾，這才回到了客廳。
黃曉煙有些好奇，她剛才一直隔著落地窗的玻璃悄悄看著，但又不敢偷聽，怕惹得何問之不高興。
她飄了過去，輕輕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何問之想了想，回道：“是關於你的那件事，我之前讓人去查，不過好像遇到了一些困難。”
緊跟著，何問之把大致的內容跟她說了一下。
他覺得，這畢竟是黃曉煙的事情，不管最終查到的結果是好是壞，她都應該知道，沒有必要去刻意隱瞞。
一聽到是這樣的結果，黃曉煙一言不發，而是眉頭緊鎖，輕飄飄的身子在客廳裏轉來轉去。
她嚐試著努力去回憶，可是不管她怎麽想，卻絲毫也想不起來，到最後她都有些要抓狂了的跡象。
這還是何問之頭一次見到黃曉煙出現了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看來，她真的很在乎這件事。
不過也還好，黃曉煙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她輕飄飄的來到了何問之的身後，小聲地說道：“你說……我是不是找不回我的那些過去了……？”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失落。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幫你找到！”何問之說道。
“如果找不到呢？”
“這才剛開始，你怎麽就知道？”
黃曉煙沉默了，她最終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靜悄悄的飄到了窗邊，孤零零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何問之想了想：“要不你就幹脆現身讓韓雨萌看見吧？這樣以後也不用老是用鬼遮眼，你也能跟她說話聊天。
她也是一個人，又不愛出去，有時候我不在家，你們兩個也能有個伴。”
黃曉煙搖了搖頭：“還是別了，之前幾次的鬼怪經曆給她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我要是現身，肯定會嚇壞她的。
畢竟我現在的樣子……”
說著，黃曉煙掀起了自己的頭發，露出了那張滿是傷痕鮮血淋漓的臉。
黃曉煙的臉型很好看，又是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身材也很好，若是沒有這些傷痕，應該會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
“好像別的鬼都可以讓自己以生前的樣貌出現，你為什麽不行？”何問之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道行還不夠吧。”黃曉煙說著，抬手掀起了衣服，露出了小肚子。
“我這裏本來也有一個傷痕的，不過最近感覺實力好像提升了一點，這個傷痕就自動消失不見了。
所以，哪一天我的實力可以達到一定程度的話，或許身上的這些傷痕就都能消失了吧。”她這樣說著。
何問之很不解，別的鬼似乎就沒有這麽多要求。
不過絕大多數的女生都是愛美的，如果黃曉煙真的有讓自己恢複生前模樣的能力，那她肯定也不會一直讓自己處於現在這樣一種狀況。
看來，也隻能等了。
隻不過……
“黃曉煙，你剛才說感覺自己最近實力提升了一點對吧？”
“嗯。”黃曉煙點頭。
“我回來的時候，還給你帶了一個小鬼給你補充魂力對吧？”
“嗯。”她再次點頭。
“那來吧，現在你再附體我一次！”
“啊？怎麽又來？今天我們不是已經來過一次了嗎？這麽頻繁……不好吧？”
“這哪算什麽頻繁？一天兩次而已。而且早就過了十二點了，上一次已經是昨天了！來吧！”
“這……那……好吧……”
……
第二天。
何問之跟韓雨萌坐在餐桌邊上一起吃著早餐，他突然想起來黃曉煙昨晚說的話，心裏有些好奇，便問出了口。
“韓雨萌，我也沒見你工作，你那麽多錢都是怎麽賺的啊？”
“我的錢嗎？”韓雨萌喝著牛奶，坐在椅子上，小腳晃了晃，說道：“這些錢都是我爸爸給的。”
“你爸爸……？”
“是啊。”
“可是……”
韓雨萌的爸爸不是已經失蹤，下落不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