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過去。

何問之回到家之後,便跟韓雨萌還有韓雨洛交代了一下情況,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幾天時間才回來,讓她們乖乖待在家裏不要亂跑。

同時也告訴狗子,讓它一定要保護好韓雨萌。

“汪汪!”狗子叫了兩聲,算是明白了。

而後,何問之便讓黃曉煙進到香囊中骨灰裏,一人一鬼就這樣走進了地下停車場,開著那輛黑色商務轎車離開了小區。

路上,他又把王道長也接上了車,現在已經在前往梅坪村的路上了。

一邊開車,他一邊想著昨晚的事情。

昨天夜裏,何問之跟著陳天奎先練習了一些拳腳功夫。

不過因為時間比較短,一個晚上肯定是不能練出什麽殺手鐧的。

不過陳天奎還告訴了何問之,如果他想研究出後麵獨屬於自己的【殺法】,那麽現在練習【練法】的時候就需要特別注意。

【殺法】用陳天奎的話來說,那便是登峰造極!

專精一點方可登峰造極!

陳天奎自小就是練的雙板斧,完全可以說是他的童年除了棍棒的敲打,就是雙板斧陪著他渡過的。

哪怕是到了現在,依舊還是雙板斧。

於是,他便用雙板斧,給何問之演示了一下他的【殺法】!

這一刻,何問之算是看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龍卷風摧毀停車場了。

雙板斧在陳天奎的手上,直接就被他給揮舞出了旋風,並且越卷越大,甚至是飛沙走石迷人雙眼。

用陳天奎的話來說,這還隻是毛毛雨罷了,若是他認真起來,那每一縷吹過的風,甚至都擁有撕裂鋼鐵的力量。

整個旋風卷起來,所有接觸到的東西都將被他給撕碎絞爛。

何問之當時試了一下,也就是丟了一根手臂那麽粗的木棍進去,然後瞬間就被狂風撕裂成為了粉末。

這威力,確實不是開玩笑的。

靠著自己的【殺法】,陳天奎感覺自己在後輩麵前找回了麵子,對於訓練何問之這件事他又有了信心。

畢竟何問之就算是再怎麽天才,【殺法】那可是將一點練至登峰造極境,這是不可能馬上就能領悟並且掌握的。

也確實是如此,對於自己的【殺法】,何問之還處於思考之中。

既然是叫【殺法】,那麽毫無疑問,自然就是殺戮之法。

陳天奎的龍卷風,要說是不是殺戮之法,那肯定是了,而且還是範圍性傷害的大招,殺傷力驚人。

“所以,我的殺法會是什麽呢?我要將哪一點練至登峰造極呢?”何問之一邊開車,心裏一邊思考著。

他現在的每一次戰鬥,完全可以說全都是拳拳到肉的近身戰鬥。

那麽他的【殺法】是要專門練拳,又或者專門練腿呢?

還是說,去練一門兵器?

因為現在正好是【練法】的階段,每天的練習都不能間斷,同時又考慮到了自己的【殺法】。

由於【殺法】不是什麽人都能練出來的,這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天賦資質跟本身的身體強度的上限。

在陳天奎眼裏,何問之毫無疑問是完全符合這些條件的,所以在他看來,何問之必定能夠練出屬於他自己的【殺法】。

所以他便讓何問之先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選擇哪一個。

選擇好了,今後便開始專門訓練,這個訓練便是【練法】的一個過程。

直到【練法】結束了,那便是開始【打法】,結合各種套路招式進行實戰。

【殺法】也是在這其中,慢慢摸索磨煉出來的。

若是選拳,那麽今後就會專門針對【拳】這一方麵進行訓練,哪怕是後麵練【打法】,那也是針對於【拳】的打法。

若是選擇其他,也是同一個道理。

何問之覺得,自己現在用的最多的就是拳,那要不要今後就專門練拳,然後從拳這方麵研究出屬於自己的殺法呢?

可是他突然又在想,好像用兵器也不錯啊!

俗話說得好,一寸長一寸強。

有兵器在手,好像是會比赤手空拳厲害一些。

說到兵器,刀槍劍戟這些算是最比較常聽到的了,影視劇裏也常看到。

不過何問之覺得劍不適合自己,畢竟他的戰鬥方式大開大合,除非是那種雙手重劍還差不多。

然後他就覺得刀很不錯,一刀劈出虎虎生風,神鬼退避!

至於槍的話,攻擊範圍自然是不用說了,但若是被人欺身而上,似乎就會比較麻煩。

何問之心裏思考著這些問題,黃曉煙的聲音突然出現。

“你在想什麽,怎麽這麽認真?”

坐在後麵的王道長突然就是一個激靈。

“誰?是誰在說話?”

何問之眉頭一皺,隻覺得有些古怪。

“王道長,你難道一直都沒感受到我身邊有一隻鬼?”

“你身邊帶著一隻鬼?”王道長一驚,緊跟著仔細查看,愣是沒看出什麽來。

“真沒看出來?”何問之又問了一句。

“真沒有。”王道長搖頭。

何問之心裏想著,然後把香囊拿了出來:“這樣呢?”

“有了!”王道長大驚:“好濃鬱的鬼氣!問之兄弟,你帶在身上的這是什麽鬼?竟有如此大的壓迫感!”

王道長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麵對一隻凶猛的厲鬼一般。

那撲麵而來的陰森冰冷的鬼氣,即便是在大白天都能感受的到,直叫王道長背後發寒,身上都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雖然還比不了在光明村遇到的那個女人,但僅憑這個氣息,王道長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

“很強嗎?我怎麽沒感覺到?”何問之隨口說了一句,繼續把香囊貼身放好。

明明現在附體隻能提供兩點的屬性值,這很強嗎?

一點都不強啊!

話雖如此,不過何問之也明白為什麽王道長感受不到黃曉煙的存在了。

因為這一次,他是把香囊貼身放著的。

他一身的氣血、陽火旺盛無比,黃曉煙因為被貼身放著,身上的那些鬼氣則是被氣血跟陽火給遮蓋住了。

所以剛才一拿出來,王道長就馬上能感受到。

這時候,何問之又隨口問了句:“黃曉煙,你覺得自己強嗎?”

“我……我怎麽可能會強……肯定是這個道士感覺錯了,要麽就是他太弱了……”黃曉煙的聲音非常認真。

每天都被何問之欺負,怎麽可能會強嘛。

王道長:“……”

王道長隻覺得這個世界徹底變了,如今到了這年頭,擁有這等濃鬱鬼氣的鬼物,都已經不能算強了嗎?

看來……確實是自己太弱了。

王道長突然有點自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隻是默默的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不知為何,他突然有點想擁抱當初從光明村帶回去的那條狗子了。

唉,人生不過如此,也隻能擁抱狗子來互相取暖了。

……

本以為一路上都可以暢通無阻的,結果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路上竟然堵車了。

直到再次通車,都已經是下午時候了。

車輛再次啟程,抵達梅坪村已是傍晚時分。

比起光明村,梅坪村的經濟條件明顯要好不少,村子裏有不少自建房,都是磚石跟鋼筋混水泥的結構。

大部分人家裏基本上都是蓋個兩層樓,外麵再留個院子。

一些稍微有些錢的人家裏,則是會蓋個四五層樓,外麵同樣也會留個大院子。

找了個地方停好了車子,何問之帶著王道長下了車。

此時已是黃昏,斜斜的夕陽餘暉照射整個村子。

橙紅色的夕陽染紅了雲彩,在山的那邊,仿佛是一片如血般的鮮豔。

整個村子徹底被紅色的光芒覆蓋,樹木房屋的影子被拉的老長,村子裏的氣氛不知為何總顯得有些古怪。

那一扇扇玻璃窗戶,仿佛被什麽東西給阻撓了一般,並不能看到裏麵的景物。

那折射出來的光也是一片通紅,一麵麵玻璃,就仿佛被潑上了鮮血一般。

七月的風徐徐吹著,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這風中充滿了冰冷的氣息。

樹葉被吹的搖晃直響,聲音也有些古怪。

明明現在還隻是黃昏時候,整個梅坪村卻被那詭異的氛圍徹底包裹。

或許是因為時間問題,村子裏顯得十分的寂靜,唯一能看得到的人影,也就是一些在路邊玩耍的孩子。

一個小男孩背對著紅色的夕陽,在路邊撿著石頭玩。

他衣著樸素,褲子上還打了好幾個補丁,估計是因為在地上打滾的原因,渾身上下顯得髒兮兮的。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急匆匆跑了過來。

她的眼睛很大,長的非常可愛,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氣息。

十七歲的她發育的也相當好,出落的別致,頭上紮著的兩個馬尾辮,在跑步的時候跟著胸前一起搖晃跳動。

她大口喘著粗氣,一臉焦急的模樣。

“二柱!二柱!不好了,你媽媽……你媽媽她……她、她掉進河裏了!”少女對著那個玩石頭的男孩說著。

二柱表情猛地一變。

“我媽媽……我媽媽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大手搭在了少女的肩上。

何問之兩眼放光,露出了一個和善可親的微笑。

“好妹妹,我們借一步說話。”